原来是他想错了,谢知玉才不是什么花心浪荡只知道勾搭alpha的漂亮蠢货,他就是一条剧毒的美人蛇,每一次吐息都带着腐蚀性。
一股森冷的杀意在段榆景的胸腔里横冲直撞。
在战场厮杀这几年早已麻木,多亏了谢知玉,让他再次体会到被烈火焚烧的滋味。
谢知玉微微抬着头,欣赏着alpha几乎像是被冻住了的英挺面庞。
他一手在身后撑住自己,另一只手,缓缓伸出来,掌心朝下。
他没有说话,但是段榆景身为侦察队队长,这点暗示根本难不倒他。
段榆景想起了母亲面如枯槁却温柔的脸,高大的身躯终是跪在了床边,头颅低垂,正好能让oga的手抚摸他的头发。
他好像一下就选择了屈服。
谢知玉缓慢地摸着他的头,就像抚摸一条狗。
他分明看见狗狗如鸦羽般的长睫下,灰蓝色的眼睛如同被乌云蒙住的蓝天,寒凉刺骨,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间,谢知玉几乎看见了年幼时被死神抢走父亲后愤恨又无可奈何的自己。
这双眼睛,太像了。
他倏然又冷下脸,粉嫩的脚趾从alpha冷淡的眉眼一路向下滑到脖颈,然后抵在硬朗的胸膛处,用力一踹。
oga的力气很小,但是alpha还是顺着他的力度被踹倒在地。
然后又迅速撑起身,重新跪在原来的位置上。
谢知玉唇角微勾:“果然是下贱的东西,不用人教就知道怎么当一条狗。”
他说完,足尖又点了点alpha的胸膛。
段榆景并没有因为少年刻薄的话激起任何波动,比这难听数百倍的话,他都早已习惯。
少年不说话,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段榆景垂下眼,看着抵着自己心脏处的脚,默默捧起,给少年暖脚。
果然是娇生惯养长大的oga,稍稍用些力气,皮肤就能被掐出印子。
他盯着少年脚踝处那一圈被他握出来的红痕,灰蓝的眼睛里有暗色浮起。
一边羞辱他,一边又故意把脚放在他掌心,勾引他。
难道军校这么多alpha还不够满足他?连他这么一个腺体受损的伤患都不放过。
喔,他又想起来,有些人就是天生浪荡。
传言一点没冤枉谢知玉。
可段榆景又觉得谢知玉对自己的勾引与羞辱又有些不一样,是一种格外认真的羞辱与勾引。
羞辱他是为了让他听话,勾引是为了让他和他保持不用负责的暧昧关系。
包括将他的软肋捏在手里,也是为了怕被他反过来欺负,就像刚才把人轻轻松松丢在床上一样。
但段榆景因为父亲的浪荡在荒星受了那样多的磋磨,他不会再允许这种不必负责虚无缥缈的感情出在自己的未来里。
他厌恶这种不确定的暧昧。
“在想什么?”谢知玉突然问。
少年的眼睛很好看,也很天真,浑然不知自己将一头野心勃勃的野兽当做普通柴犬。
段榆景扯了扯唇角:“我只是一条狗,能想什么呢?”
谢知玉挑眉,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有没有有人说过,你和你的老师顾上将在某些方面很像?”
段榆景只冷淡地抬眼看他。
“你刚刚的眼神,让我想起来一个月之前,那位顾上将被我逼出假性易感期的时候。”谢知玉俯下身,凑近他耳边。
“他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明明被我踩在脚下羞辱,却用和你差不多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无声地表达了他想弄我的欲望。”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他不会遮掩身体的渴求,却也宁死不肯折腰,而你连这份渴求都不敢面对。”
谢知玉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笑了起来,“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令人作呕。”
段榆景看着他自顾自笑得愉悦,指腹摩挲着少年脚背上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
窗外阳光逐渐西斜,射进来一缕照在那雪白的裸足上,带着不可言说的瑰丽色彩。
alpha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声圈住了少年细瘦的脚踝,舌尖抵住了上颚。
少年突然又不笑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抽回了他掌心里那截脚踝。
“我困了,六点喊我。”
他只是命令自己新得来的狗,并不给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