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斯科皮·格雷特坐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破房子里,抱着已经有点沉手的灰球。现在,这只营养过剩的灰□咪正懒洋洋地甩着刷子似的尾巴,在他怀里呼噜呼噜地打盹儿。
“它长得太快了!”
赫敏·格兰杰也抱着克鲁克山,他们的面前是一大堆摊开却没有写完的作业。格兰芬多女巫不安地瞥了眼灰球,犹豫地说:“确实——也许在今晚哈利的课上,你能问问马尔福这是怎么回事……你瞧瞧,现在灰球已经和克鲁克山差不多大个儿了——”
“你意思是我开学的时候会牵着一只灰色的老虎坐上霍格沃茨特快?”斯科皮摸着猫柔软的背毛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后满脸坚决地说,“哦,好了赫敏,绝对不要。”
当天晚上,斯科皮当然就“猫长得太快让人有点不安”的问题问了德拉科。
然后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嘲笑。
“长得快?那是当然的,你在做什么梦?”德拉科收回魔杖,慵懒地斜视了一眼趴在对面沙发上气喘吁吁的救世主,“休息十分钟,波特,恭喜你随着训练变得越来越脆弱了,那扇古怪的大门是什么,嗯?连着看了十几天我都腻了你怎么还对它念念不忘?你真是大脑封闭术界的一朵绚丽的奇葩——好了,腮囊草,我保证这只愚蠢的猫到了合适的个头就不会再长——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它们是魔法界的猫,当然长得快!”到了最后,德拉科提高了声音,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咆哮了。
“瞧,马尔福教授咆哮了。”斯科皮一把从德拉科手里拽过被不耐烦地粗鲁对待折腾得嗷嗷叫的灰球,嘲讽地说,“都怪你,波特。”
“劳驾,让那猫安静下来——”
“杂种!败类!肮脏的残渣!你们怎么敢回来——”
“该死的,谁又把布莱克老太婆的帷帐拉起来了?难道克利切又在擦拭那个相框啦?”
“注意你的用词,谁是老太婆?韦斯莱!”
整座房子里一片混乱。哈利从沙发啥爬起来,长吁出一口气,摘下眼镜用破旧的衬衫随便擦了擦,通常到这个份儿上,他和马尔福的课程就结束了。
然而不同的是,令人惊喜的,今晚的斯莱特林王子给了他晚安赠言。
“——如果人民知道他们的救世主就是一个连大脑封闭术都学不好的废物,他们可能会愿意先给自己一个阿瓦达来个痛快。你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波特。”
蒙着眼睛站在院子里却依然不减高傲气势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着,将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教父的手上。下一秒,俩人毫不犹豫地幻影移形走了。
望着空空的、只剩下月光照射的院落,斯科皮从后面拍了拍哈利的肩,十分欣慰地说:“你让他感受到了沮丧,波特,啧啧,厉害。”
“谢谢,虽然我不确定我有被安慰到。”哈利嘟囔着,垂下肩膀,无精打采地转头回屋子。
哈利没有回到他和罗恩的屋子,现在,他认为自己需要静一静。顺着月光,他踩上了吱呀作响的楼梯,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想到了来自马尔福的嘲讽——他提到了那扇门……有一个声音脑海里在悄悄的说,也许今晚,就能更近一步……
但是那是不对的。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反驳,邓布利多让你学习大脑封闭术,就是为了让你杜绝这些奇怪的东西!
是的,是的。哈利头疼的想,但是我想知道那扇门后面是什么,至少——
咦?
哈利脚下一顿,茫然地环视四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很快地,他就发现了不对。
这一秒,哈利正打着赤脚,站在正对着门的那条走廊的尽头。
而他面前,就是布莱克老妇人的那幅画,现在,那幅画安安静静的挂在那里——
在通常情况下,这当然正常,因为每一个人都保证它随时随地被盖住。
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克利切又将它掀开了——或者是其实压根就没人想起来将帷帐重新放下,总之那副画此刻完全失去了遮掩……
却依旧安安静静地挂在了走廊的尽头。
有些什么东西变了。画上,布莱克夫人头发整齐,端庄地坐在那把看起来和餐厅某个已经被丢弃的旧银椅子很像的椅子上。她眉目清秀,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最重要的是,这个称得上美丽的妇人此时此刻正睁着那双哈利无比熟悉,曾经在自己的教父脸上看到过无数次的黑色瞳眸,静静地望着他。
哈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