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嘹亮的唢呐声,打破了花铺街的宁静。
人们都知道,这是王家的娶亲队伍来了。
于是都纷纷涌出家门,想要凑个热闹,甚至有人在二楼探出身子,极目远眺。
迎亲的队伍中,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领头的是王家的管家,还有两个吹奏唢呐的乐手,以及一个敲锣的人。
其中,那顶火红的喜轿格外引人注目,它由四个身强体壮的轿夫抬着,稳稳地向前行进。
旁边紧跟着一个能说会道的媒婆,而轿子里面坐着的,便是今天的新娘子。
新娘子端坐在花轿中,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她身着鲜艳的大红嫁衣,脚上穿着精致的红缎子绣花婚鞋,头上插着一朵用绸缎精心缠绕而成的红花。
她的耳朵、颈项和手腕上,都佩戴着黄金打造的首饰,每一件都精美绝伦,且分量十足。
这一切都表明,王家人对这位新媳妇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也从侧面反映出王家家底的丰厚殷实。
“娘亲,那轿子里的新娘子好看吗?”一个看热闹的八岁孩童仰头问着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温柔地说:“新娘子当然漂亮啦,尤其是王家看上的人,更是美貌非凡。”
“那等我长大嫁人那天,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子呀?”
孩童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母亲也笑着回答:“那是当然,我的小宝贝,你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子。”
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顶花轿上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但愿未来自己这天真可爱的小宝贝,不要遇到像王家那样狡黠奸诈的人家,以免耽误了一生的幸福。
眼看着迎亲队伍越来越近,凌纪元转头与方拓、宋祖天商议起等会的解救计划。
方拓听后恍然大悟,笑着说:“亏你能想出如此妙计。”
原来,凌纪元盘算着等迎亲队伍靠近时,便将从葱油饼老板那里讨来的废油倾倒在街道上。
如此一来,地面必定湿滑无比,他们的步伐也会被打乱,而凌纪元他们就能趁此机会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屏住呼吸,瞅准时机,迅速打开装有废油的木桶。
木桶刚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葱油饼香味便扑鼻而来。
不过,对于刚刚饱餐一顿的三人来说,这股香味并无太大诱惑。
将木桶内的废油倒入迎亲队伍即将踏入的街道,霎时,葱油饼的香气弥漫了整个花铺街。
“什么东西这么香?”
“好浓郁的葱油饼味道啊。”
看热闹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这股奇异的葱油饼香味。
走在队伍前头的王家总管王荣华也察觉到了异常,前面的道路不知为何变得湿漉漉的。
然而,他不敢耽误吉时,毕竟王震发怒的后果可是相当可怕。
轻则会被骂得狗血淋头,重则可能遭受木棍毒打,皮开肉绽,甚至还有可能会突然人间蒸发,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王荣华只得让队伍继续前进。
随着葱油饼的味道愈发浓烈,当队伍踏进倒油的地面时,领头的马匹突然脚滑,摔倒在地,马背上的王荣华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后边的人紧追在后,湿滑的地面却如泥鳅般难以捉摸,让他们手忙脚乱,如临大敌般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抬着花轿的四人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稳住花轿,却终究无法与废油的湿滑相抗衡。
最终,花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地面,震得花轿内的新娘子头晕目眩,不经意间头部撞到花轿的窗边木板,昏迷不醒。
迎亲的队伍瞬间陷入混乱,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喧闹不堪。
“是哪个挨千刀的不长眼倒油!”
王荣华本想挣扎着起身,却手一滑再次摔倒,身上散发着葱油饼的味道,那味道非但不似美味的葱油饼,反而令人作呕,腻得让人反胃。
说时迟那时快,四根如蛟龙般的绳子从街道左边的巷子中飞出,绳子末端是铁制的钩子,犹如精准的猎手,不偏不倚地落在花轿前后四个扶手上。
绳子的另一端便是凌纪元他们,他们齐心协力一拉,花轿便如被驯服的野马,朝着他们所在的巷子飞奔而去。
街旁的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王荣华心中暗叫不好,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不好!有人抢亲,快去拦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