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此刻正跪地颤抖的秦樊野,与刚才的嚣张气焰截然不同。
他踱步到秦樊野刚才坐的凳子处,上面摆放着秦樊野的茶杯。
男子拿起茶杯,揭开茶盖,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这泡的是上等的碧螺春,口感甘甜,令人回味。
一个县令,竟能喝得起如此昂贵的茶叶,再看他那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模样,秦樊野简直是把“贪官”二字写在了脸上。
“你还挺会享受,这上等的碧螺春,怕是比你高几级的官员都喝不起。”男子讽刺道。
这杯茶,不知又是从何处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想着,男子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地面上顿时出现一滩茶水,茶水中的茶叶也四散开来。
秦樊野此时已吓得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男子若是刑部的官员,自己不仅乌纱帽难保,恐怕脑袋也难保……
“小人只是偶尔尝尝,偶尔尝尝而已。”
秦樊野思索了半天,终于编出一个牵强的理由,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也是,死也得知道死在谁手上吧。”男子依旧语气淡定。
“死……”
听到这个字,秦樊野差点跪不稳。
“那小人……小人……没问过可以吗?”秦樊野战战兢兢地求情。
男子无语地嘲笑着:“难道你以为,你该死的理由只是因为问了我的名字?真是可笑至极。”
说完,男子便拿出一枚令牌,摆在秦樊野眼前。
秦樊野看到令牌上的刻字,才知道这次自己在劫难逃,而旁边跪着的王震也吓得面如土色。
望着秦樊野那如丧考妣的表情,方拓扯着刚过来的楼炎冥问道:“你这是从哪里请来的大人啊?瞧把他们这些恶棍吓得。”
楼炎冥云淡风轻地回了句:“他可不是什么大人。”
“不是大人,难道你找的是戏子,过来演戏吓唬他们?”
何时,楼炎冥的胆子也变得如此之大了。
看着目光中流露出天真无邪的方拓,楼炎冥万般无奈地说:“他不是大人,他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个儿子,人称十王爷。”
王爷,那可比当官的厉害多了,难怪气宇轩昂,原来是宫廷之人。
方拓不禁竖起大拇指:“炎冥兄果真厉害,没想到你还能请来十王爷。看这次他们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纪元,这次你的唐姑娘一定能毫发无损地回到家了。”
凌纪元心中此时也如释重负。
原来,每到这个时候,十王爷就会来到岗洛镇附近游山玩水并体察民情,所以楼炎冥才想着去试试能否请他过来主持公道。
没想到十王爷一听王家的龌龊行径便怒发冲冠,不假思索就答应过来看看他们能嚣张到何种程度,看来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王爷。
“说吧,缘何要无缘无故杖责他人五十大板。”
十王爷这会儿有模有样地学起秦樊野刚刚的做派,当街问案。
王震反倒抢先答话:“回王爷,这是因为小人今日成婚,可突然冒出那三个贼人强抢小人的新娘子。秦县令这也是在替小人撑腰,惩罚恶人啊。”
方拓一听,顿时面露不悦,愤愤然说道:“到底是谁抢谁的人啊!你怎么不说说你是如何使用卑鄙手段让唐姑娘嫁给你的!”
十王爷听罢,目光如炬,径直望向秦樊野,厉声道:“刚才那人所言是否属实,如实道来,否则休怪本王让你人头落地!”
秦樊野此刻急于和王震划清界限,以求明哲保身,便战战兢兢地答道:“这……小人也是刚到,对王家家事尚不了解,还未详细审问。”
此时的秦樊野如鲠在喉,半句话也说不出,他深知这是十王爷故意刁难他。
围观众人皆默默看着,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县令和王震,在此刻的王爷面前,宛如老鼠见了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中不禁大呼痛快。
凌纪元看着沉默不语的秦樊野,将王震如何陷害唐叔、逼迫唐笑薇嫁给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十王爷。
听后,十王爷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椅子扶手,震怒道:“王震,可有此事!”王震慌忙替自己辩解道:“十王爷,这……这您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啊,小人实在冤枉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十王爷见状,沉声道:“那就把新娘子叫来,问问她究竟是自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