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多年,感情经历仍然是一张白纸。顾参商被这一吻亲得迷迷糊糊,就连上班时都有点不在状态,跟谷啸泉对项目进度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翟天宝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这就导致两人的沟通极其不顺畅,一个说底层架构,另一个答啊你钱不够,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最终,谷啸泉急了眼,气势汹汹地把手机朝沙发上一摔:“搞毛呢你?脑子当早饭吃了?”
然而他凶悍的气势未能对顾参商形成丝毫震慑,后者木然扭过头,空洞的目光如同射线般洞穿他的身体,并发出一声疑惑的“啊”。
得,谷啸泉没脾气了,气馁地捡起手机:“你啊吧,啊完再叫我。”
见他要走,顾参商这才稍稍回过神来,连忙叫住他:“师兄,有个事必须知会你……”
“干蛋,你吃错药了?”谷啸泉没好气地怼道。
顾参商却一板一眼地回答:“那倒没有。你还记得之前我说,承韬那边可能要出事吗?”
相处多年,只要顾参商一句话,谷啸泉就品出味了,当即脸色一变:“卧槽,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虽然有点恋爱脑,但顾参商并非为了爱什么都不顾的霸道总裁。
他确实感觉到翟天宝在向他敞开心扉,但在此之前,他必须把自己安顿好,才能心无挂碍地和她破镜重圆。
此时,他最可靠的盟友,非谷啸泉莫属。
“没准更糟。”
顾参商面色凝重,把谷啸泉按回沙发上,言简意赅地说明昨天的遭遇。
当他说到武元的高管用假画行贿时,谷啸泉差点蹦得老高:“你爸是不是疯了?这是自保,还是自爆啊?”
顾参商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意义,本身武元就跟承韬深度绑定,现在承韬失火,武元肯定会被殃及,顾洪武没法不插手。这事迟早要被追查,所以张律师才专门跟我打招呼,让我防备点。”
“防备什么?”谷啸泉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能让你父债子偿?”
他本是想打个岔,不想顾参商释怀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就行。”
“卧槽!”谷啸泉猛地起身,眼睛瞪得老大,“开什么玩笑?顾洪武发达的时候,你可没沾过他一点好处,凭什么他捅出窟窿要让你来补?”
见他如此真心维护,无奈之余,顾参商很是感动。
“外人哪知道这些?”早就设想过最糟糕的结局,此时他倒豁达许多,“而且最起码的,一直到上大学之前,确实是顾洪武在养我,光凭这一条,就不能说我跟顾洪武毫无关系……”
“扯淡么这不是?”谷啸泉急得简直要冒火,“你又怎么知道他拿黑心钱养你……”
“师兄,别急,听我说完,”顾参商笑着再次把他按回去,“所以昨天我跟张律师合计了一下,想了个补救的办法。”
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睛,谷啸泉却忽然生出一股天都要塌了的危机感,不由紧张地空咽了一下:“怎么说?”
“以我个人的名义成立基金,帮那些买了武元产品的人维权。”
……
谷啸泉嘴张得足以塞下一只茶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摇头:“别,眼见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真犯不着把自个儿搭进去。”
顾参商哪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就算他愿意帮那些受害者维权,人家也未必承他的情,说不定还要赖上他,让他赔偿损失。
可即便如此,这些事,他必须做。
“这至少是个态度,让外人看见,我知道顾洪武做错了事,也尽我所能去弥补。这样就算他们要清算,也不至于波及参天。”
谷啸泉恍然大悟。
原来他煞费苦心,是为了保全参天物华……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这事的?”知道顾参商心意已决,谷啸泉也坦然接受了,“我猜猜,元旦那会?”
这就是谷啸泉的过人之处了:他莽归莽,冷静下来之后,脑子远比一般人灵光。
“差不多吧,”顾参商痛快地承认了,“洪家突然开始催我跟洪霞珠结婚,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加上承韬出事,我就跟顾洪武说,这婚不能结,真结了武元集团都得搭进去。”
谷啸泉笑着叹气:“结果他没听你的,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何必呢?”
“不说他了,”顾参商厌烦地挥挥手,“眼下要紧的是参天怎么渡过这一劫。”
“有什么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