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上天就跟夏风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在夏风刚刚往回走的时候,咔嚓嚓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大雨毫无征兆的来临,糖果大的雨点啪啪啪的打在脸上,一阵狂风席卷过来,天上的雨水就像是有人端着一盆水,劈头盖脸的往身上浇,密集的水幕遮挡的几乎看不到路。
夏风狼狈的捂住脑袋,一呲一滑的往回跑,狂风裹挟着雨水推的他身形左右摇摆,身边的树干围墙被雨水拍打的嗙嗙直响,卷起的风更是推搡的围墙吱嘎晃悠,夏风再也顾不上了埋着头往山洞里躲。
可是土挖的山洞面对大自然的力量,也必然饱受摧残,洞顶上不停的往下流水,冲刷着洞口的浮土,专门铺在上面的编草,再也抓不住供它营养的洞口,从上面掉落下来。
小城围墙边上的茅草棚下面,已经被泼湿的只剩一个很小的角落,十几二十几只二狗子夹着尾巴在那里玩着叠罗汉,露在外面的屁股显然没有一个是干爽的。
最欢乐的就属野牛了,属于水牛的它们,扎着头梗着脖,前腿一弯、后腿绷直,身体微微跳起,再前腿撑地,后腿蹬地尾巴撅起来随着身体上下摇摆,颠儿颠儿一下,又颠儿颠儿一下,整个牛圈都是上下起伏的身影。
看着撒欢儿的犟牛们,夏风嘴巴鼓起来想过去抽上几鞭子,那牛棚上绑的茅草都快被吹走了,你们居然在那里狂欢?好气呀!
呦呦的鹿鸣声,显示着野鹿们心中的烦躁,鹿是最爱惜自己羽毛的,湿漉漉的身体不断的抖动着身上多余的雨水,勤快的舌头,不停的舔舐着被打湿的后背,嘴里还不停的呦呦抱怨。
更远处啰啰噜噜的呼哧声和聒聒昂昂的声音,不知道是烦闷还是惬意,一直哼个不停。
一场暴雨下到天黑的时候,稍稍停歇一会儿,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随即就是漫天的闪电和哐啷哐啷的炸裂声,滚滚的排山倒海过来。
自作孽,犹可活。天作孽,不可活。
面对突如其来的天灾,无能为力的夏风,也只能严格要求部众们,不要跑到树下或者空旷的广场上,全部上床睡觉。因为夏风亲眼看到胳膊粗的闪电劈向了河对岸的山坡上,希望阿川他们平安无事。
整个夜晚都在轰隆隆的声音中缓慢度过,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都不肯罢休,夏风实在是无语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大营怕是要遭。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天上的黑云终于颜色淡了下来。夏风顾不上雨水浇灌,把所有部落男性都喊了出来,每人发了一把麻绳,每人发了一把木锹,带头出去修缮大营。
厨房房顶的茅草,狼舍、牛棚、野鹿棚舍上的茅草,全部绑扎又再次加厚。所有墙壁的前面挖槽控水,所有山洞的顶部用木锹拍实抹平做坡角。所有的围墙加土,用木锤夯实。
仓库里面的草籽被转移到部众们的卧房里,然后在被清空出好几片空旷位置的仓库里点燃一大片火堆,再这样下几天,仓库里面的肉食接触到湿润的空气,怕是要全部长毛发霉了。
连草籽都有着发热烫手,害怕草籽出牙的夏风,立刻把所有草籽都散开在部众们的卧房里铺满地面,又临时做几个泥盆点上一堆微火不断的烘烤。
还好其它大营存放的肉食草籽很少,如果存量很多,他们又不懂烘干,怕是一个月的辛苦都要白费了。
补救措施该做的已经全做了,雨还要下多少天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夏风停下来的时候,真的很庆幸自己选的落脚点在黄河边的高地上,连这里都差点被摧毁,食物朝不保夕,何况其它地方,怕是这场暴雨要让很多人流离失所了。
断断续续的雨水又连续持续了三天,终于迎来了雨过天晴。夏风赶紧几个部众们把皮毛、肉干拿出来放在太阳之下暴晒,雨过天晴的太阳还是很给力的。
一二十个人的力量,还是相当强大的,部众们甚至把自家睡觉的床板、床垫都拿了出来暴晒。
这一天的夏风,亲自拿着牛号角和自制的广口喇叭,跑到石头大营对面,进行遥控指挥。交待完石头山的夏风,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盐矿山。
不出所料的,盐矿山出现了水涝,齐脚深的雨水,根本没地方排出去。
夏风带着盐矿山所有人,以及抽拨过来的几个人,一起把堵塞的小河疏通了,一场大雨下来,盐矿山东边的小河再一次变宽了,但下游淤积的泥巴,拦住了河水的去路,接近二十的部众,花了接近一天的时间才挖出长长的深沟,把积水排了出去。
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