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不能对太后动手,但那位一直被她惦记的“胤祯”却没那么好运。
小佛堂中供奉的佛经,是太后亲手所书,其中毫不避讳地名字暴露了她多年来的偏爱。
殿内只剩皇上一人时,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夏刈,皇陵那边可有传回消息?”
“回禀皇上,副统领幸不辱命,已处决所有藏在暗处之人。”
一道疲惫地声音自厚重的帷幔处传来。
“主子,副统领还无意中发现,皇陵那位生活奢靡,醉生梦死,且在看守皇陵的几年中纳了不少女子。”
“朕不是命人抄了他的家,怎还”
一说到这里,皇上很快反应过来。
有太后在暗中支援着,老十四怎可能会缺银钱。
想当年他开府之时捉襟见肘,却丝毫没有人过问。
“夏刈,你派人查一查朕所有尚在思过的兄弟的近况。”
若是查到了他们同样奢靡度日,皇上不介意拿他们开刀填充国库。
“还有隆科多那里你亲自去查,朕要尽快见到他贪赃枉法的证据。”
大家族里的人都不干净,没有几个经得起查证的。
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隆科多必须死。
皇上回望了寿康宫一眼,心里便有了主意。
安陵容预感寿康宫那边遭了殃时,便给华贵妃递了一个消息,让她暗中对太后埋在内务府的人出手。
她自己也没闲着,让常喜暗中走动起来,换到一个有油水的地方待着。
早先安插进去的自己人则接替了常喜的位置,掌管花草房。
同时还用得来的钱财拉拢了一批为她办事之人。
安陵容和华贵妃在内务府各有所得后,都不约而同地悠闲地陪着孩子。
另一边太极殿的兰妃在再次求见太后无果后,隐隐察觉到事情不妙。
“柳嬷嬷,您说太后是不是凤体违和,不想见本宫吗?”
“主子,这个很难说。奴婢领取食材时打听了一番,近几日寿康宫所需之物皆有膳房的人主动送上门。”
“一位去了几回的小太监私下和奴婢说,他偶然间与守门的侍卫对视了一眼,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小太监说守在寿康宫门口的侍卫肯定见过血。
柳嬷嬷按下心中的担忧,温声劝说。
“主子,您先别着急,咱们再观望观望。”
“嬷嬷,本宫心里难安。”
素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是决定给族里修书一封。
虽说她心里不赞同太后的某些行为,但却无法否认这位姑姑给家族带来的荣光。
怀着复杂心绪的兰妃将她的担忧全都写进了家书中。
目送柳嬷嬷出去,她静静的思索抱养孩子之事。
太医说她身子骨儿不好,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大,让她尽早做准备。
而皇上对太后频繁召见六阿哥心生不满,明显是想断了她抱养的心思。
她思来想去,若想在宫中占据一席之地,最好是抱养一位公主到膝下。
养在寿康宫中的胧月公主就很合适。
不过这个孩子必须要记在她的名下,否则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族中安排她和莹嫔学习礼仪之时,教授规矩的嬷嬷无意中说漏了嘴。
她们二人的仪态是根据宫中某位得宠的娘娘来练习的。
素兰入宫之后就频繁拜见各宫的娘娘们,却始终没寻到正主。
她猜测那人极有可能是自请出宫莞嫔娘娘。
可惜这样的佳人却无缘相见。
“春桃,京城的冬日难熬,本宫与胧月公主算是有几面之缘,你替本宫给她做一件厚斗篷吧。”
几月前见到胧月公主时,身为姐姐的她与华贵妃的安乐公主身量差不多。
没母亲在身旁照顾的孩子就是苦,素兰可不得趁机多关心关心。
她送出的家书很快得到了回音,同时送进来的还有一批补品。
族长在信中要求她利用送补品之机来试探太后是否碰上了难处。
“主子,咱们真的要再去寿康宫走一遭吗?”
柳嬷嬷这几天在外奔走,一点儿寿康宫的消息都没能打听到。
她担心主子贸然前往会惹麻烦上身。
“柳嬷嬷,太后娘娘身子不适,作为小辈自当前往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