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嘿嘿”一笑,主子爷雄风不减当年,想必宫里很快又有小主子出现。
他又在外面站了小半个时辰,见里头彻底没了动静,才低声吩咐。
“小夏子,你得留神屋里的动静。等时辰差不多了,记得喊师傅我起身。”
小夏子立刻殷勤地应承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培盛前往小间。
“师傅,您老人家尽管去眯会儿,徒弟会帮您盯着,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按照宫中的老规矩,皇上安歇时需有人守夜。
从前都是苏培盛在主子的寝宫一墙之隔找个地方窝着,但这回果郡王歇在书房,他为了避嫌只好守在正屋的外面。
苏培盛躺入冰凉的锦被中还在感慨清凉台的地龙没有宫里的热乎,也不知这雪何时是个头。
将苏培盛脱下的厚袄子叠好,小夏子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这老东西见皇上使唤了他几回,就有了危机感。
时常不着痕迹地给他使袢子或者将人支开,让他守夜就是为了避免白日出现在皇上面前。
小夏子对苏培盛的这些小动作心知肚明,却始终装作不知,默默地完成交代的任务。
正因为连续守了几次夜,小夏子才察觉到了屋内的异样。
想到睡在书房的果郡王,他止住了想要进入大厅察看的脚步。
他妹妹传来的消息说,果郡王并非表面那般温和无害,提醒他要小心此人。
听闻果郡王为了游山玩水的安全,不惜重金聘请师傅教授骑射。
皇上还曾称赞,若果郡王愿意入朝为官,将会成为朝廷的一大助力。
小夏子可不敢轻易与这样的人对上。
到了卯时初,闭目养神的小夏子听到大厅里传来了响动,立刻掀开帘子。
“王爷,您可要洗漱?”
果郡王低声拒绝。
“夏公公,不必麻烦了。皇兄还在休息,别惊扰了他。我的住处离得不远,回去洗漱也是一样。”
说话间,果郡王已披上了狐裘大氅,还戴上了同色的黑狐帽子。
“公公,我先走一步。请替我向皇兄表达谢意,昨日的梨汤非常润喉。”
“王爷,奴才一定转达。您请慢行,奴才送您出门。”
小夏子将厚厚的帘子掀起,恭敬的将人送到院子外。
本想去叫醒苏培盛的他忆起果郡王方才说的话,又进了一趟正厅,从没有汁水的砂锅里捞出三片梨子放在帕子里。
不管这个东西有没有异常,先存起来再说。
待回宫后,再派人送到娘娘那里。
苏培盛起身时天还未亮,借着灯笼瞧见小夏子眼下的青黑,他满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昨夜辛苦你了,可有什么异常?”
“回师傅,您走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方才王爷离开了院子。临走前说昨日的梨汤水很好喝,让您代他给皇上谢恩。”
在皇上面前侍候,说得多错得多。
小夏子很乐意将此事交给苏培盛。
“行,师傅我一定会替王爷谢恩。你在外头站了一夜,快去小厨房混点热水,待天黑后再来守夜。”
“多谢师傅关怀,徒弟这就去。”
看着低眉顺眼的小夏子,苏培盛有一瞬间的迟疑。
会不会是老高那死太监看不惯小夏子对他的孝顺,才让人私下传小话,说皇上有意要培养他的徒弟?
随即苏培盛又摇了摇头,不管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徒弟都需要好好敲打。
既然投在了他苏培盛的门下,那就该受着。
宫中可是有无数的小太监削尖了脑袋想成为他的徒弟呢。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培盛吩咐人到小厨房打热水。
自己笑着进来正厅,隔着厚厚的帷幔轻声喊着。
“皇上,该出寝了!”
“皇上”
“苏培盛,朕听到了。”
皇上揉着有些酸痛的颈脖,心想还是宫里住着舒坦。
这才住了没几天,脖子就开始疼了。
浅眠的浣碧在听到苏培盛的声音时,就被惊醒了。
直到皇上出声,她才迟疑的睁开了双眼,哑着嗓子道。
“皇上,嫔妾伺候您起身。”
“不用了。朕听着你嗓音不对,可是身子不适?”
皇上大步从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