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盛,你以往可是没这么多话的。”
皇上不满的扫了他一眼。
“主子爷,奴才知道您是个明君,不会怪罪奴才的无礼,这才斗胆进言。”
“张太医曾经叮嘱,您才大病初愈,要适量饮酒。”
“奴才听闻空腹饮酒,会醉得快。”
苏培盛将小夏子端进来牛肉锅子推到皇上面前,浓油酱赤的四方块儿牛肉在咕噜噜滚着的锅里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儿,勾得人直流口水。
他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牛筋放在皇上面前的碟子里。
“皇上,您快尝尝。这是小厨房炖了一整个下午的牛蹄筋。”
“苏培盛,朕记得那年在阿哥所里,十四弟吃的也是牛肉锅子。咱俩闻着牛肉锅子的香味儿吃了十来个大白馒头。”
皇上怀念的说道。
“朕记得那些个白面馒头是咱们饿得顶不住了,跑到御膳房偷拿的,那味道朕记到现在。”
“御膳房守卫森严,怎么可能会让两个小孩子从那里偷走东西?”
“想必咱们是沾了太后的光才吃了顿饱饭吧?”
苏培盛在心底默默地反驳,主仆俩当时确实安全地从御膳房撤离,但隔日太后就将他捉拿问罪,打伤了他的右腿。
他忍不住躲在假山里头哭,是先帝爷身边的梁九功看他可怜,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
从那之后他们主仆再也没有饿过肚子。
兴许是酒意上头,苏培盛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句话没有一点水分。
主子爷满了六岁就入住了阿哥所,孝懿仁皇后因着所生的公主早夭,一直缠绵病榻,无心照看养在膝下的孩子。
阿哥所的宫人见风使舵,再加之先帝爷子嗣众多,自然看不上没有人管的四阿哥。
苏培盛一想起当年的辛酸,就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脑袋有些昏沉的苏培盛想着,既然主子爷要喝个尽兴,那他就舍命陪上一回。
他们主仆俩苦尽甘来,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跳出来,拖着他去打板子。
“皇上,奴才敬您一杯。”
......
苏培盛将酒一杯又一杯地灌下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用小碗喝酒的皇上还时不时地给他添酒、布菜。
最后桌上的三小坛子酒有一大半入了苏培盛的肚子,发现酒没了后,他还高喊着。
“快上酒,杂家还能喝!”
“主子爷,奴才知道您心情不好,咱们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