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太后无动于衷地攥着手中断裂的绳子,心底的怒火如火山般再也无法遏制。
“太后,善恶到头终有报,老天爷是不会放过心肠狠毒之人的。”
他话语中的指向太明显。
太后闻言心中一紧,想起前几天深夜时突如其来的心悸,她颤抖着声音追问。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盯着面露急切的太后,一字一顿的开口。
“皇陵那边传来的消息,您最疼爱的儿子死在了一名屠户女的床上。”
“小十四可是先帝爷亲封的大将军王,怎么可能会走在哀家的前头?”
太后一把抓住皇上的手,力度大的皇上都没办法挣脱开来。
“皇上,哀家知道你从小就想得多,嫉恨小十四比你受宠。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亲弟弟,你别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祈求。
皇上朝着门外一招手,黑着脸吩咐。
“苏培盛,你进来给太后讲讲皇陵那边的事情。”
“奴才遵命。”
苏培盛不带任何起伏地将皇陵庄子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他见太后愣在榻上不说话,从匣子中取出一份供词放在小几上。
“太后娘娘,这是屠户女签字画押的认罪书。您若是不信,可以瞧瞧。”
太后瞪大了眼睛将认罪书摊开,可惜眼前一片模糊,无法看清纸上的字。
小十四确实在书信中提及到纳了一名好生养的屠户女,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她急忙将孙竹息喊过来。
“竹息,你来给哀家看看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听到主子话语里的颤抖,孙竹息顺从地接过认罪书,借着烛光一目十行地将上面的内容看完。
孙竹息脸上一片苍白,十四爷可是主子的命。
这这这
“竹息,你给哀家念出来!”
“是,主子。”
孙竹息侍奉太后多年,明白主子应该已得知十四爷出事的消息。
她默默地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
“贱妾胡氏对上述之事供认不讳!”
孙竹息念完,她担忧的看向太后。
“主子,您”
没想到太后平静的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皇上察觉到扯着袖子的力道减弱,率先踏出了大厅。
“苏培盛,让张五味在寿康宫外候着。”
虽说太后的所作为令皇上感到心寒,但可不能他前脚刚离开寿康宫,后脚她老人家就不行了。
皇上承受不起天下人的唾骂。
倘若太后真的不顾他的脸面,那他只有用那个法子。
孙竹息亲手插上宫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忧心忡忡地守在大厅外。
在六阿哥去世后,主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十四爷的身上,如今十四爷没了,她担心主子可能会没了活下去的盼头。
她想了又想,到小间冲泡了一壶香甜的牛乳茶。
“主子,您晚膳用得少,多少喝点牛乳茶吧?”
“牛乳茶?”
太后低声呢喃道。
孙竹息轻声解释。
“对,是爱喝的牛乳茶,奴婢特意放了不少蜜糖。”
“小十四每回从尚书房回来,都要喝一杯哀家准备的牛乳茶。”
“可惜如今小十四再也不能陪哀家喝牛乳茶了。”
太后红着眼睛端起温热的牛乳茶,先倒了一半在地上,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小十四,额娘尝过了,还是当年的味道,你多用一些。”
她说着说着,一股呕意上来,将才喝下去的牛乳茶吐了个干净。
太后仿佛魔怔了一般,又灌了一大口。
喝了又吐,吐了又喝,如此几回,将一壶牛乳茶消耗得一滴不剩。
孙竹息心疼地将太后手上的茶盏拿走,低声劝道。
“娘娘,您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您一直这个样子,奴婢看着心疼的紧。”
“竹息,哀家的小十四没了。从他会说话起,就一直念着哀家。不管得了什么东西,都惦记着我这个额娘。”
“皇上说哀家偏心,可这样懂事的孩子怎能不让人心疼”
剧烈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太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