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再次听皇上说起生孩子之事,不禁低垂了眉眼。
“皇上,臣妾一直盼望着给您多生几个孩子,奈何生完龙凤胎后这肚子始终未能有所动静,实乃臣妾之过,有负皇上厚望。”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深的自责。
“园子里的姐妹众多,皇上何不广施恩泽,勿让臣妾一人独承此重。”
安陵容轻轻地摇晃着皇上的手,撒娇以示她的不满。
旁人不知道皇上如今是什么情况,安陵容可是心知肚明。
在安乐之后生出来的那不是孩子,反而是催命符。
只要后宫中人安分守己,就不会惹祸上身。
皇上轻轻点了点安陵容的额头,“你倒是大方,就这么将朕往外推。”
“皇上,臣妾实乃为您分忧。如今臣妾膝下已有三子,心中已感满足。而其他姐妹尚无所出,臣妾实在不忍见她们为此忧愁。”
安陵容满是诚恳地解释,又接着劝道。
“园中景色如画,皇上何不漫步其中,既赏美景,又赏佳人?”
“容儿,你愈发会说话了。”
皇上对安陵容的表现颇为满意。
他心想若后宫女子皆能如容儿般大度懂事,那该有多好。
容儿应该知晓上回华贵妃趁着她昏迷前来挑衅之事,皇上问过苏培盛,淑贵妃在请安之时并没有与华贵妃起争执,私下里也没有打击报复。
反倒是华贵妃似乎对他给容儿抬旗之事有所不满,只是碍于天子威严,未曾在他面前闹腾。
“朕今晚便留宿于你处,其他地方日后再去吧。”
皇上此刻看安陵容处处满意,心中期盼两人能再诞育一个如弘瞻般聪慧懂事的孩子。
累极的皇上躺在床上没多久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安陵容猜测他应该是想在梦中与她生孩子吧。
嘴里含着洗刷干净的鹅卵石,安陵容也放心地陷入了沉睡。
次日请安时,安陵容感受到数道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她故作不知,淡然处之。
坐在上首的华贵妃将底下人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心中暗嗤:这群眼皮子浅的人不就是见皇上年后第一次入后宫,便去了陵容的镂月开云,心里不舒坦吗?
腿长在皇上的身上,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光盯着淑贵妃有什么意思?
华贵妃想着已有几日未与安陵容私下交谈,便清了清嗓子,“今日无事,都散了吧。淑贵妃,你留下。”
华贵妃明明用的是很正常的语气,偏偏听在浣碧的耳中,就觉得先前传出来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两位贵妃娘娘之间有宿怨,华贵妃是真的在淑贵妃昏睡之际上门找事,且还存了劫走皇上的意图。
而华贵妃这段时日之所以从未出过茹古涵今,应该是遭了皇上的责罚。
浣碧一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往外走的脚步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她决定回去就到附近的慈云普护多礼几次佛,祈祷两位贵妃娘娘再次掐起来,最好是斗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
若是她们二人惹恼了皇上,其它人可不就有了侍寝的机会?
浣碧请相熟的太医看过,她的身子已调养好,只要能够侍寝,便有很大的可能性怀上孩子。
幸灾乐祸出门的浣碧没看到华贵妃看她的嫌弃眼神。
“陵容,那个爬床的宫女在看咱俩的笑话呢?”
“年姐姐,不值得同那样的人生气。你今日唤妹妹留下,可有何事?”
安陵容了解华贵妃的性子,直接开口问。
“底下的人来报,果郡王侧福晋叶氏有喜,他昨日入园子给皇上报喜。”
“皇上直接将人安排住在澹泊宁静,听说还劝他到慈云普护给你舒太妃和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华贵妃不满的吐槽,“你说皇上他怎么想,其它宗亲和重臣都住在外头或者偏远之处,他把果郡王留在后妃扎堆的园子里,也不怕那狗东西起什么坏心思?”
“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宫肯定难辞其咎!”
安陵容心想华贵妃的直觉可真准,皇上让果郡王常去慈云普护祈福,可不正是方便了他觊觎住在碧桐书院的浣碧与白采薇。
她想到华贵妃心里存不住事,便没有直接说明。
安陵容温声劝道。
“年姐姐,人是皇上安排住进来的,就算往后发生了点儿什么也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