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他自幼便显得格外懂事,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不逊色于任何人。当年皇”
一说到这里,皇上便止住了话头。
若皇阿玛能再多享几年人世繁华,这皇位的归属或许还是未知之数。
皇上心里不得劲,轻轻拍了拍身侧的安陵容。
“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安置吧。”
他伸出去的手一挑,勾着的帷幔瞬间放了下来,把宽大的床遮掩成一方独立的小空间。
“容儿”
皇上将娇小的安陵容拥入怀中,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发梢,透露出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柔情。
他被允礼的行为所感染,私下祭拜了慈云普护内的欢喜佛好几回,皇上觉得这回园子之行肯定能有所收获。
接下来的十天里,皇上有一半的时间都留宿在镂月开云,安陵容自然又在请安时受到了众人的瞩目和打量。
好在她身居贵妃高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使得那些想要说酸话的人望而却步。
春耕转瞬即逝,累坏了的皇上宣布三日后回宫,整个园子瞬间又忙碌了起来。
就这短短的三天里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善骑射的果郡王不慎摔下了马,听说摔伤了右腿,当时根本无法站立。
张五味奉皇命前去给王爷看诊的途中遭受散养狸奴的疯狂攻击,他躲避之时不慎摔到了附近的深沟里。
被巡逻的侍卫救起来后,才发现摔晕的张五味的右脚撞击到了尖锐的石头上。
其它太医检查了他鲜血淋漓的右脚后,当场叹息的直摇头。
张五味的右脚筋几乎快要断裂,往后能正常行走的可能性不大。
安陵容听说了张五味的遭遇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敢肯定张五味已察觉到了皇上身体的异常,且这回受伤很有可能是他有意为之。
听闻皇上亲自去探望了张五味,安陵容和华贵妃两人不约而同的送了人参过去。
华贵妃对张五味是感激,而安陵容则是出于愧疚。
虽然前世的张五味是因心悸而在今年夏季离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如今所受的苦与安陵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愿这人出宫后能避开死劫吧。
园子接连发生的两件事并没有阻挡住大部队回宫的步伐。
再次回到四四方方、逼仄的永寿宫,安陵容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还是山水环绕的园子里住着舒坦,只不过那里有太多的变数。
嬉笑打闹是孩子们的天性,暂时还是住在宫里头为好。
永寿宫里有宝鹂留守,即便他们离开了一个多月之久,一切仍旧井井有条。
带回来的箱笼重新归位后,就好像宫殿的主人从未出行过一样。
安陵容小憩了一会儿,将宝鹂唤到跟前。
“这些日子宫里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主子,长春宫的祺贵人解禁后闭门不出,听说她在练舞。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大事发生。”
宝鹂忐忑不安地回复。
废后照旧在景仁宫发疯,蒙古的那些妃嫔们整日吃喝玩乐,都与从前并无二样。
她所能探听到的异常之处并不多。
安陵容安抚地笑了笑,“宝鹂,没有大事发生便是最好的,你这些日子辛苦了。”
“如今他们都回来了,你好生歇一歇。”
她到了园子后,宫中的消息不断地传来,宝鹂办事可靠,从未出过差错。
延庆殿端妃在一月底病逝,此事太过隐秘,她探查不到也正常。
宝鹂将来是要出宫的,安陵容很多的事情都没让她参与。
在宫里歇息三日后,又恢复了日常请安。
安陵容去的还是不早不晚,兰妃自请留守宫中,这再一见,瞧着像是清减了几分。
同几位行礼的后妃打过招呼,她便坐回了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刚从门口进来,安陵容扫到浣碧和白采薇两人眼下泛青,像是这几日休息的不太安稳。
让她意外的是沈眉庄的脸色也不太好,她轻轻动了动护甲,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众人没等多久,华贵妃就出现在了上首。
她习惯性的将下面的人扫了一遍,略过笑容满面的祺贵人,视线落在了兰妃的身上。
“兰妃,本宫到园子的这些日子,宫里可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