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哪里有不妥之处?”
安陵容细细将近来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并未发现哪里有异常。
苏培盛刚上禀的是安家人已经到了京城,但安比槐在下船前出了意外,人尚在昏迷中。
皇上本意是为了让淑妃高兴才将安比槐调入京城,只是没想到现下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
“容儿,朕念你远离亲人,在年后下旨将安比槐调入京城任职国子监典籍。”
“臣妾谢皇上恩典。”
安陵容笑着道谢。
安比槐的松阳县丞是正八品文职外官,看着比从九品的国子监典籍要风光,但后者却是个文职京官。
很多地方官员穷其一生都无法调入京城。
总的来说,安比槐这是赚大了。
没想到安比槐这么快就能混到京城,这样也好,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处理。
若是安比槐胆敢打着他们母子的名义作恶,她定然会要他好看。
“那敢问皇上,臣妾的家人现下是否入京?”
打听出确切的消息,才能派人盯着安比槐。
“容儿,你家人确实已入京,只是下船前出了点意外......”
安陵容一听说出了意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母亲和弟弟,双耳轰鸣的她只看到皇上张张合合的嘴,其它什么都听不见。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一张满是焦急的脸上。
皇上一把抱住晕倒的安陵容,高喊。
“苏培盛,快宣太医!”
“奴才遵命。”
他忍着伤痛小跑到屋外,厉声吩咐。
“小夏子,快去太医院请人。”
底下小的们年轻力盛,他胳膊老腿儿跑不动了哟。
苏培盛回望了一眼才同板子亲密接触过的老伙计,心里止不住地担忧,也不晓得它能不能躲过这一遭。
他生怕遭到主子爷的迁怒,鹌鹑似的站在门外诚心向上天祈求。
“求老天爷开眼,保佑淑妃娘娘平安无事。”
“......”
端水路过的宝鸽诧异地看了念念有词的苏培盛一眼,小声提醒。
“苏公公,您声儿小些,别吵着皇上了。”
若是这老货在永和宫里挨上一顿打,也不知道会如何记恨娘娘?
苏培盛尴尬的愣在了当场,随即狠狠地剜了一眼正眼巴巴盯着永和宫小厨房的小冬子。
这没眼色的糟心徒弟也不晓得提醒一下他。
“小冬子,你到永和宫门口守着。若是瞧见有太医过来,立即通知杂家。”
他怕皇上不小心扫到这馋小子会连累到其它人。
才吩咐完,就听到里头喊。
“苏培盛,你给爷进来!”
苏培盛又心惊胆战地将刚得来的消息一字不漏地禀报,等候差遣。
“你派得用的人去安家探望一番!”
“记着低调行事。”
整艘船上唯独安比槐一人出事,要说这其中没点儿什么,皇上根本不相信。
六阿哥还不足一岁,若是淑妃出了什么差错。
皇上暗忖定要让夏刈查查其中的缘由。
安陵容感觉一眨眼间又回到了清冷的延禧宫,苏培盛日复一日地带着人来羞辱她。
任她如何跪求,也未得到半点儿和母亲有关的消息。
“皇上,求您......我娘......求您......”
守在身侧的宝鹊听着主子断断续续的话,上前摇人。
“主子,皇上正在外间守着您。”
“主子,您听,六阿哥正在呼唤您呢。”
没错,皇上此刻正在外间手忙脚乱的哄着胖娃娃。
安陵容疼爱六阿哥,每回用膳后都会陪着六阿哥玩耍。
今日按时过来的六阿哥未瞧见熟悉的额娘,嘴一咧就干嚎起来。
困在延禧宫的安陵容听到极具穿透力的哭声,猛地站起身。
“弘瞻,额娘的弘瞻啊!”
她已经奋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再也不是幽禁在延禧宫的鹂妃。
安陵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隐约中扫到床边跪着一个人影。
她不确定的开口。
“宝鹊?”
“娘娘,是奴婢。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