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一意孤行让莞嫔罚跪,更不该轻视龙裔,做下如此大孽,不敢请皇上恕罪,不敢请莞嫔赎罪,还请皇上责罚。”
年世兰一字一句凄凄切切,眼眶含泪凄婉真切。
她知道,此时冒然解释胤禛是绝听不进的。
所有人此时都正在气头上,只会觉得就是她导致甄嬛流产的!
而只有先让胤禛气消片刻,理智回来才行。
这样行径,倒是让皇后大为吃惊,脸色一滞,有些看不懂她了。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年世兰吗?
从前嚣张跋扈,就连做错事都从不肯认错的年世兰去哪了?
不过眼前的情景不容皇后多想,她只粗略的觉得年世兰肯定是怕极了,毕竟莞嫔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她害怕也是应该的。
“华贵妃你实在是糊涂,从前你看不惯莞嫔也就罢了,在宫中作威作福也算了,如今竟敢趁本宫和皇上不在,对皇嗣下手,真是愧对皇上和本宫对你的信任,愧对这协理六宫之权。”
皇后上前一步,边说边用手上的绢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一字一句将平日里嫔妃们对她的怨恨都引了出来。
更是说出了重点——协理六宫之权!
“是啊皇上,华贵妃明明知道莞嫔怀有身孕还强行责罚,烈日炎炎花岗石坚硬无比,莞嫔几番请求,华贵妃都不曾饶恕!”
沈眉庄此刻只恨不能让华贵妃立刻和甄嬛的孩子一同去了,立刻说道。
“朕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恨毒了莞嫔,如此心狠手辣要除去她的孩子,朕从前总以为你只是骄纵些,却没想到心如蛇蝎!”皇上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年世兰。
年世兰缓缓抬起头来,满脸泪水,“皇上!臣妾知错,也认罚。可唯有一点,臣妾从未想过要害莞嫔的孩子啊。”
“四年前,臣妾也失去过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个成型的男胎,若是说丧子之痛,臣妾经历过的比不莞嫔少分毫。臣妾又怎么会狠下毒手去害莞嫔的孩子呢。”
说到四年前的那碗下了毒的安胎药,说到那个流产的男胎。
皇上的理智恢复了些许,脸上的怒气也消淡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哀伤。
年世兰见状,立刻继续道,“这几日章太医来报,莞嫔的身体健康无碍,胎像平稳,所以今日臣妾才会冲昏了头脑让莞嫔罚跪,可是胎像平稳又怎会跪了半个时辰就小产呢?这其中会不会有别的阴谋。”
“华贵妃,你休要推卸责任,明明是你烈日责罚害的,难道还要强说成太医院的错吗!你实在是不知悔改。”
皇后凌厉说道。
“并非臣妾推卸责任,前几日莞嫔来本宫宫中就已出现脸色不佳,身体疲乏之状,可章太医依旧回禀胎像稳固身体无碍,这难道不也是问题所在吗?”年世兰淡定自若,不恼不躁回道。
浣碧两行清泪流下,开口道,“我家娘娘脸色不佳身体疲乏还不是因为在贵妃娘娘宫中坐久了,贵妃娘娘一说话便是好几个时辰,我家娘娘哪里能受得住啊。”
年世兰轻声道,“可从前莞嫔在皇后娘娘宫中的时候,却从未有如此症状,为何一到本宫的宫中就会有了?”
此话一出,皇上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浣碧被她的话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反驳,却只张了张嘴没说出声。
“皇上,一想到此处蹊跷,臣妾便立刻抓来了章太医和莞嫔的首领太监小允子和宫女佩儿审问。而后本宫又在莞嫔的桌上发现了这个。”
她拿出衣袖当中的精致盒子,打开来呈给皇上。
一见那盒子,安陵容脸色瞬间苍白,就连皇后也屏住了呼吸。
“这是何物?”皇上拿出翻开。
甄嬛躺在床榻上呜咽,“这是……安妹妹给臣妾的舒痕胶。”
说话间她身下扯着生疼,大气喘着,额头冒汗,崔槿汐连忙帮她擦汗。
“臣妾仔细盘问莞嫔的吃穿用度后发现了此物,觉得有些蹊跷。皇上要罚要惩臣妾都认,可是臣妾实在不想如此不清不白,求皇上传温太医来仔细检查此物。”
皇上眼神凝重的盯着那精致小巧的盒子,又看了一眼年世兰。
对着苏培盛开口,“传温太医。”
温太医原本忙着最近宫中时疫之事,不过方才被颂芝叫来此时刚赶到碎玉轩,就被传唤了进去。
而他拿着那盒舒痕胶仔细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