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过了,寻常人不得打扰小主养胎,所以不常准娘娘小主们来探望,估计这儿是去翊坤宫正殿给贵妃娘娘请安的吧。”
说到这,黎夫人蹙起眉头来,“原来如此。”
“不过也好,这样祺贵人便不会来挑事了,若是她来,恐怕小主还真是不得安心养胎了。”
再次听见有人提起这位祺贵人,黎夫人便又细细询问。
“这祺贵人是不是向来就对我们家萦儿不善,只是怎么从没有人管管她呢?皇后娘娘呢?”
灵儿摇摇头,帮黎夫人分析道,“这位祺贵人是瓜尔佳氏镶黄旗出身,与皇后素来亲近,母家强大,寻常妃嫔并不会轻易得罪,贵妃娘娘寻常小惩大诫也就是了,毕竟咱们小主在宫里人微言轻,只希望能有一朝生下皇子便好,这样便能够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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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一定要是个皇子。”
灵儿低头,喃喃着,“若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老天爷保佑小主这胎必是皇子就好了,而且,若是祺贵人能够被老天收了,落下个什么病症,叫她再也欺负不了我们小主,也好为我们小主出口恶气。”
她的呢喃之语,自然是落到了黎夫人的耳中。
黎夫人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引导意味,反而问道。
“本夫人又何尝不是希望如此,你可知道什么法子么?”
灵儿眨巴着眼,左右瞧了瞧,确保无人之后,悄悄的靠在黎夫人的身边,说了些什么。
——
“端妃娘娘到。”
端妃缓步走着,一席深色青衣,星眸点点,端的是端庄之气,浑身上下散发着几丝清冷,总让人觉得,似乎亲昵和亲,却实则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走进正殿,年世兰半靠在榻上,身上披了一层薄毯。
见她起了,并未起身,而是靠在榻上的腰背直了直。
见她进来,也很快免了她请安的礼仪,让吉祥快快扶她到自己面前来坐下。
“亏得姐姐来的巧,否则我这盘棋,可真不知道要如何下了。”
年世兰虽然慵懒的靠着,可是眉宇之间微蹙,皓眸盯着桌上的棋盘,手里捻着一只白棋,深思着。
见她来,表情都舒缓了些。
端妃坐下,嘴角抿着淡淡的笑,眼眸落在她身上,打量着。
“看来这病倒折磨不了你分毫,瞧着精神头倒还好,有心思下棋。”
话落,她的眼光才转到了棋盘上头。
这宫里,端妃与敬妃的棋艺最佳。
时常陪着皇上下棋,偶能胜过皇上半招的,倒是也有几分乐趣。
不过只有端妃某次偶尔在翊坤宫,与年世兰棋交一手之后,方才得知。
实则年世兰的棋艺也并不差,只是从前从未见她暴露过。
或许是不屑,又或许是将心头上的事情挪了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下棋的手艺。
所以,端妃和年世兰之间的棋局倒还有几分的看点。
时常难舍难分,不知最后赢家为谁。
“精神好与不好,也都是这样了。”年世兰没怎么多说,一句带过自己生病之事,将黑子盒往端妃面前推了推。
端妃默契的捻起黑子,思量了一会儿,便动手道。
二人没有过多的寒暄,没有旁人的虚与委蛇。
只需要对方简单的动作,便能够默契的接下下一步。
这样的情分难得。
年世兰看着棋盘,嘴上却说着和棋局无关的事。
“还记得那年冬日,我踏雪去瞧病中的姐姐,今日姐姐顶着烈日来瞧病中的我,倒是成了个圈了。”
她说完,低低的笑了。
端妃也笑了,用绢子掩了一下,“还说呢,若是换成旁的倒还乐得,只是不是我病便是你病的,实在是让人担心的。”
“这病去如抽丝,瞧瞧姐姐您,不也就这么好了么,担心我做什么。”年世兰不以为然,淡然道。
端妃不语,她知道这是年世兰在安慰自己不必担心。
可是若是能说不担心便不担心,人心可不要有个开关了?
便是不能够如此自我安慰,她才不放心的来探望的。
“昨儿四阿哥与我说,那香段和香灰是姐姐弄的,那孩子还惊奇了好一会儿,神奇你与她想到一处去了。”年世兰描绘着昨天四阿哥的滑稽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