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未离去的几人顿时也精神一振,耳朵竖得老高。
但当听到陈管事点名陆觉时,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羡慕与嫉妒。
陈管事向陆觉招了招手,“跟我来。”
他说着,转身回到那间屋子。
陆觉紧随其后。
进入屋内,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桌旁,虽看脸上皱纹,差不多三十有余,但鬓角已见白丝,面色潮红,显然身体状况欠佳。
“你真的不识字吗?”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陆觉,轻咳几声后问道。
陆觉尴尬地挠挠头,“家里穷,没读过多少书,只认识几个简单的数字。”他坦言道。
中年男子见状,面色稍缓,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身体不便,你也能看出来。这里有一封家信,虽无重要内容,但我不希望被家中的奴仆窥探。”
说着,他将桌上一封书信推到陆觉面前。
信封普通无奇,只是左下角写着一个小小的“衡”字,笔迹秀气而大方,不似出自男子之手。
陆觉并未多看信封一眼,这让中年男子感到满意。
“听陈管事说,论送东西的速度,你若排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羞涩的少年,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
“陈爷爷过奖了。”
陆觉谦逊地说道,“我只是比其他人手脚麻利些,对路况也更熟悉。但跟那些拥有马匹的信客相比,还是差远了。”
“呵呵,如今这世道,有马的信客早就成了官府的囊中物。我们长话短说,城南三十里外的白杨林,有顶黑色轿子在等你,你要将信亲手交到轿中人手里。”
中年人轻轻晃了晃手中半块玉佩。
陆觉听闻此言,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虽然只是普通的家信,但对方给出的跑腿费却高达五十文,这在夜晚出城送信的任务中,也算是天价。
家中的米缸早已见底,这五十文无疑能解燃眉之急。
然而,这有限的时间要赶到城南三十里外的白杨林,必然要路过一片老坟地,而那里夜晚常有鬼怪出没的传说,让陆觉有些犹豫不决。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眉头微皱,“若你不敢接,我便从大厅里另选他人。这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我接!我接!”陆觉慌忙应道,生怕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记住,子时之前必须赶到。轿中的人可不会等人。”
又是一枚乌黑油亮的飞镖便从陆觉耳边呼啸而过,劲风刮得他耳皮生疼。
陆觉心中暗骂,这哪里是家信,分明是催命符!
他不敢怠慢,不觉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身后的追兵紧随其后,他们的耐力出奇地好,追了七八里地仍不见疲态。
其中一人更是暗器高手,每当他与陆觉拉近到距离至二十步内时,便会有暗器袭来,准头极准。
幸而陆觉熟悉这片地形复杂的山谷,利用独特的步法,不断变化速度和方向,躲避追兵和暗器同时全力赶往白杨林。
与此同时,城内的飞羽楼大门缓缓开启。
门前停着一顶暖轿,几个轿夫笔直地站在一旁,没有像其他轿夫那样散漫地坐在台阶上等待,一看就知家风严格。
一位面色潮红的中年人裹着锦袍子,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轿夫们虽然光着膀子,但仍然汗流浃背。
而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人,却滴汗未流。
这在这个炎热的夏夜中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他身后小胡子掌柜和陈管事正满脸堆笑。
“宁老爷您慢走小心台阶。”
掌柜抢先一步下了台阶候着,生怕灯笼的光照不清楚。
“冯掌柜你们请回吧,明早小女会来这里等待回信。”
中年人的声音显得虚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威严。
“宁老爷您放心,我会安排人明早恭候小姐大驾。”
冯掌柜满脸堆笑地做了个揖,然后带着陈管事缓缓退回了飞羽楼。
而轿旁的一位小厮则撩开了轿帘。
“老爷快上车吧别着凉了。果然不出您所料,那小子一出城就被十几个武者盯上了,一半以上都是附近的山贼。
我中午已经把消息都传了出去,现在少爷应该安全了,不会再有人认为信在他那里。”
中年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