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哭耗子假慈悲,是不是又要用东西毒死我,怕我说出今晚的事?”
陆觉说完便把小嘴抿得紧紧的,脑袋扭向另一边。
今晚的教训已经足够,就算是王宫里的美酒玉食,也休想让他张嘴。
“酒里有毒,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头顶悠然传来。
声音不大,但却吓得陆觉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
抬头望去,离地十几丈处,正是离开没多久的苏蘅。
只见她站在百里舟上,正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陆觉,就像看蝼蚁一般。
这也回来的太快了吧!
呆立在原地的陆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踏着小船从容落地,然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一同下来的齐老和黄老,看到活蹦乱跳的陆觉,也满脸惊讶之色。
苏蘅一把抓起陆觉的右手手腕,双指搭在其上,感应了片刻。
“奇怪,你体内的毒被化解了?”
陆觉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只得低头不语。
这下秘密要暴露了,陆觉的心脏狂跳。
此时似乎想到什么的黄老,走到陆觉刚刚吐出的一滩血旁,蹲下仔细端详。
半晌过后似有所悟,起身来到苏蘅身边,耳语道。
“门主,此子没准是先天淬体,对毒有一定的免疫。刚刚受了安诚一掌,毒血都吐了出来。”
“真是先天淬体?”
苏蘅难得面露惊讶。
“没错,刚刚他吐出的血水泛黑,想必是酒中的毒液并没有入侵五脏六腑,一直积蓄在体内。被安诚阴差阳错的一掌,帮他连同血液逼了出来。”
黄公度信誓旦旦。
精通医术的他,对自己的判断相当自信。
因为百年前衡门就有一位弟子,误喝了毒酒未死,最后被发现是稀有的先天淬体,一直做到了衡门内门长老。
宗门对他加以特殊培养,最终达到了力宗境,也做到了衡门外门的长老。
在某次与戎国的交手中,取得了奇效,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活着的时候,戎国并没有再敢大举进犯过。
可惜他死后,衡门就再未招收到这种体质的弟子。
听到了这个很合理的解释,苏蘅的脸色略微缓和,又仔细端详起与自己那位故人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看得陆觉面红耳赤。
这一次,苏蘅比先前刚才看得还要仔细。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一个柔和的声音传进耳朵。
“陆觉,你今天大难不死,也算与我衡门有缘。天物之事,我不再追究。只问你一句,可愿成为我的弟子?”
也不知道这个白袍老头,刚刚跟面前的女子嘀咕了什么,陆觉听到了意料之外的问话。
真不追究了?
他猛地抬起头,只看到旁边众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弟子?什么弟子?”
陆觉一头雾水。
但见旁边两位长老使劲朝他挤眼睛。
这是让自己拒绝,还是同意?
“苏门主,其实我已经有了……”
看到两位长老眼睛眨得更厉害了,陆觉赶紧止住了将要说出的话。
“嗯,同意了就好。现在就跟我回鬼谷,你家人那边我自会派人去说明。”
看到对方完全无视自己的意见,自顾自地就做了决定,陆觉有些哭笑不得。
此刻便有两个力士从人群中走来,二话不说就搀起陆觉。
就在苏蘅已经转身走向人群时,齐轩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
苏蘅停住了脚步,扭头问道。
“小陆觉,你识字么?”
“不太认识,更不会写。”
陆觉并不愿暴露自己的秘密。
苏蘅沉思片刻,看向刚刚那位儒生。
“方德,附近可有王城四大家族的人?”
方德翻阅起手中一本名册。
“有的,许家有位旁系名叫许呈,在朔风城内担任教谕一职已经多年。”
“许呈?嗯,也罢。许家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担任相国之职了,给他们一次机缘,看他们造化了。”
说罢苏蘅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封信,月光下信封中央一个不大不小的“衡”字,闪烁着紫色的光辉。
陆觉一见,和那天自己送的那封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