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人影便出现在屋顶。
正是放心不下,悄悄尾随而来的秦风。
没想到自己颇为自信的敛息术,竟然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识破。
看来此人武功,不在和师兄动手的那人之下,恐怕也是个力宗境。
钱大谦与高个儿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双双停下了争斗,隔了十余丈对峙。
高个儿见秦风出现,便向其高声喊道。
“秦大人,交出尸体,我兄弟俩立刻走人,绝不会伤害你们!”
“放肆。此乃周国境内,周人查案,岂容你们戎国干涉?看来张大人的死,你们真的脱不了干系!”
见这高个儿刚刚差点伤着师兄,秦风已打定主意,今晚必要问个明白。
想不到此人还如此猖狂,对自己提无理要求。
看到师弟被卷进来,钱大谦此时心中有些焦急。
对方虽然武功不低,但自己一人就算敌不过,也可以逃走。
现在师弟已无法脱身,对面那个叫逡山的还不知深浅,今晚免不了一场恶战。
“看哪里呢?你的对手,是我。”
身前数尺处突然传来阴森的话语,秦风心中万分骇然。
那个矮个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近在咫尺。
还没来得及答话,对方手中一根粗黑的短棍便招呼了过来,秦风只得硬生生用朴刀架住。
二人兵器相交之时,震得毫无准备的秦风双臂酸疼。
月光下,黑色短棍头部显露出几排明晃晃的倒刺,看得他头皮发麻。
这要被刮一下,想想都要命。
戎人因经常追逐猎物和潜伏蹲守,喜用短兵刃。
为了增加额外伤害,他们最爱在武器头部加装尖锐的物件,可以增大有效的攻击范围。
刺中猎物后,即便猎物负伤逃走,但最终都会因血液流尽而亡。
戎人只需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赶,就能把猎物完整的扛回家,还能剥出一张完美的兽皮。
这种武器对动物也就罢了,对人的话,在诸国看来确实阴险卑鄙,不是君子之风。
有些常年对外作战的戎国部族,甚至会在武器那些尖刺上,涂用数种密窟毒虫熬制的毒药,令对手防不胜防。
“哟,还不错嘛,也不算浪得虚名。”
逡山收回短棍,摆出了一个古怪的架势。
“秦大人,刚才只是打个招呼,下面可就不客气了。”
秦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兄不让自己跟出来。
现在骑虎难下,自己这个大累赘,已经害得师兄无法脱身。
看到逡山出了手,高个儿很无奈,缓缓举起钢爪,指向钱大谦。
“钱兄,为什么刚才不听我一句劝呢?我师弟出手,这事就不是我做主了。他有个坏毛病。一旦出手,不见血不罢休。”
“你二人到底是戎国哪一部的?”
钱大谦冷冷地问道。
“戎国地部,逡河。”
“逡山。”
朔风城县衙大堂,灯火通明。
许呈一旁端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商人。
正是白天陪他下棋,晚上又去而复返的贾真。
二人正对坐喝茶。
“许兄,现在没人了,可以把你那封家信拿出来吧。”
许呈一惊,茶盏差点从手中滑落。
“什么信?”
贾真嘿嘿一笑。
“许兄,咱俩就不用打哑谜了吧。当然是你早上收到的,衡门最高阶的紫信。”
“唉,还是瞒不过你家商会的耳目啊。今天县学门口有你的人?”
看到被识破,许呈倒也大大方方,将怀中贴身藏着的信掏出,置于桌案上。
皱巴巴的信封上,一个紫色的“衡”字,赫然在目。
“恭喜许兄,贺喜许兄,从此平步青云,宰辅之位在望啊。以后发达了,可要多多提携小弟。”
贾真收起了笑容,一脸羡慕。
“哪里哪里,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三年不知道有多少世家会盯上这小子的命,也不知道本家那边能给多大的支持。”
许呈摆摆手,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既然许兄怕事,那我贾家便接下此信,一路护送这孩子最终拜入衡门。”
说着贾真便佯装伸手要拿信,却被许呈慌忙按住。
“贾兄莫要坑我,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