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掌柜,想请你帮个忙。”
“公子有话便说,贾某义不容辞。”
看到陆觉如此客气,贾真赶紧放下茶杯,慌忙站了起来。
“可否送她们先去定州宁老爷那边?”
陆觉狡黠的向宁琳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个安排倒是出乎母女俩的预料。
一旁的许呈也颇为惊讶,没想到这小子是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先躲过初一再说。
回来的路上,陵光已经替陆觉拿定主意。
只要先安顿好母女二人,再找钱大谦借那块长老令,从中斡旋即可。
凭借衡门的影响力,替二人脱罪应该不难。
本以为是多大的忙,贾真一听满口答应了下来。
“小事一桩。歇息一晚,明早我们便动身。”
“贾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连夜出城。要趁陈县令和宁府的人还没回过味儿来,毕竟她俩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许呈放下了茶盏道。
“那就听许伯伯的,我也一起去。对了许伯伯,我父亲那边……”
陆觉终于想起来,今晚忙得把自己的爹都忘了。
“贤侄放心,我早就派人通知令尊,今晚留你吃饭过夜,顺便帮你温习功课。”
许呈微微一笑。
“这个许呈,做事确实稳健周密。这样的人才,也正是帝国所稀缺的……”
陵光不禁叹道。
“什么帝国,离周国远么?”
陆暗不禁在心里问道。
意识到说漏了嘴,陵光便装傻不再说话。
宁城外东南四十里,正是本地卫所所在。
天刚擦黑,一名传令兵便匆匆走进指挥所。
“千户大人,营外有一人说有要事求见。他自称姓赵,还说是您的结拜兄弟——”
“滚滚滚,谁都不见,没看到老子烦着呢!”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脚踩在所坐板凳的一端,埋头喝着闷酒。
桌案上还放着一块古朴的玉牌。
今天下午和弟兄们赌骰子,把这个月刚拿到手的银钱输个精光,还欠了别人五两银子,他正烦着这个月怎么跟家里那个婆娘交代。
传令兵一看长官心情不好,只得缓缓向外退去。
“等一下,你刚才说他姓什么?”
大汉似乎想起什么,喝住传令兵。
“大人,他说他姓赵。”
“姓赵?他从哪个方向来的?”
“应该是朔风城。”
“哼,一定是他。叫那家伙进来吧。”
“诺!”
传令兵快步走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一位满脸堆笑的壮汉进来。
正是和刘夫人借了匹快马,匆匆赶来的赵义。
“吴大哥,好久不见。”
见到堂上的大汉,赵义满面笑容,语气中甚是亲热。
大汉将玉牌收回腰间,忙从堂上下来,笑脸相迎。
“哈哈哈,又是你个混球。赵义兄弟,我换防到此地已一年多,你就来了两趟。是不是把我这个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给忘了?”
“哪里哪里?吴大哥,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想来看你,只是抽不开身,又怕打扰你军务呐。”
赵义看大汉语含不悦,连忙解释。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借钱没有,喝酒管够。是不是朔风城最近出事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刚刚看营地里的马匹,似乎也少了不少。”
看见吴阔一下便猜中自己心思,赵义吃了一惊。
“那还用说被人借走了呗。今天天刚蒙蒙亮,老子就被王城的秦大人吵醒,来我这里借了五百军士和一些马匹,说是护送极其重要的东西去王城。”
“难怪军营中不像往日热闹。”
赵义附和道。
”我出营一看就是几副破棺材,哪用那么多人护送。虽然没有调兵的手令,但他是周王跟前的红人,不敢不借啊。”
说到烦心处,吴千户重重一掌拍向身旁的桌案,桌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巴掌大的掌印。
赵义一看心生骇然。
这吴阔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这两年可没耽搁下。
“他奶奶的,本来卫所存粮就不多,他倒是不客气直接拖走大半,入了秋兄弟们都得喝粥吃糠过日子。你知道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