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
钱大谦的呼噜声,与破庙里银针不断射入树干的噗嗤声交织在一起。
路觉的胳膊已经酸麻,记不清是第几次出手了。
但钱叔说的那个全新的手法,却总是找不到感觉。
就在心疲力乏之际,身后传来了动静。
“钱叔,是不是我太笨了?练到现在,还是没有能射穿槐树。”
陆觉看着树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心有不甘。
“你太操之过急了,武道上想要追求更高的突破,积累,天赋,契机,运气缺一不可。你把这千骨针收好,不要让人看见。有空的时候再练练。”
“钱叔,这不是你的护身宝贝么?我自己找点针练就行。”
“别担心我,这城里还没有能威胁到我的人。那位衡门长老交代过,他传授的顶级手法,只有千骨针才能完全发挥,你练好了再拿给我吧。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钱大谦拍了拍陆觉的肩膀。
“我还要去公干,你休息下再去学堂,欲速则不达,读书也别荒废了。对了,这千骨针的盒子里,最底下有两根针非常霸道,你千万不要动他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等你修习到较高境界,体内有了灵气,再用不迟。如果确实遇到无法逃脱的对手,就不要有所顾忌了。”
今天一大早,钟娘罕见的要求送宁琳去上学。并说要顺路买点布,要给老爷爷提前准备一身过秋的衣裳。
由于有了上次那件事,刘夫人也不敢加以阻拦,只得随她而去。
母女俩一路有说有笑,钟娘在县学门口叮嘱了一番宁琳后,便走向了西市熟悉的布店。
挑选布料之时,她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瞥向布店对面的的墙上。
只见上面被人用粉末,涂了一个奇怪的图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涂鸦。
看到这个标记后,钟娘漫不经心的挑了几匹布,便回到了宁府。
一路上在她身后不远处,或紧或慢的跟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伤愈了大半的赵义,还有几个宁府的家丁。
钟娘佯装不知,回到自己的房中,便关上了门。
转身时却看到一人头戴斗笠,正端坐在房间的桌旁上。
看到此人出现,钟娘并没有慌张,而是大大方方走到窗边,煮起了香茶。
此人摘下斗笠,出乎钟娘意料的,竟然是个女子。
只见她的面容精致如画,肌肤白皙如玉,双眸明亮如星辰。
只是眸子中有着一股沉沉的哀伤,反倒是更加衬出了她的姿容。
如果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难说会不会激起保护的欲望。
随即银铃般的声音,在房中缓缓流淌开来。
“你就是钟娘吧,下山前云程长老跟我提起过你。”
钟娘点了点头。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和我讲明白。”
钟娘不慌不忙将茶斟上,方才坐下。
等随着钟娘的娓娓道来,云珊最后一点希望逐渐破灭。
“那燕临他们师兄的遗体,现在还在朔风城吗?”
“我听说衡门委托县衙送往边境,准备交还给夏国,但似乎半路上,负责押送的衙役和遗体,一齐失踪了。”
“什么!”
云珊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云姑娘不要着急,朔风城的县衙,也一直在追查此事,一旦有了下落,我会立刻想办法通知你。”
听到对方宽慰的话,云珊这才缓缓坐下,随即神情一变。
“那就麻烦你了,钟娘,我云珊不会亏待你。对了,最后向你打听一个人。他也是我此来的目的。”
“是谁?云姑娘你尽管问。”
“此人姓陆,名觉。”
钟娘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云珊的眼睛,只见她目露怀疑。
“这个人你认识?”
钟娘不敢隐瞒,试探性的问道。
“确实认识一个叫陆觉的,就在朔风城。不知道云姑娘找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根据我燕墨师兄最后留下的血字,此人极可能是杀害他们的凶手,而且出身衡门。我估计应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高手。”
钟娘想起那晚陆觉杀掉吴千户的手段,又想起了琳儿,便笑着道。
“那姑娘可能找错人了。我说的这个陆觉,正是小女的同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