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凉亭的顶上,不知什么时候斜插着一柄朴刀,连同一只握着刀柄的手掌。
聂雨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看向郭实空荡荡的右臂前方。
失去一只手掌的郭实,却似乎根本没感觉到疼一般,一个飞膝顶向陆觉面门。
陆觉并不慌张,双目一闭一睁,只听到木头破碎的喀啦一声,人便出现在空地上刚刚木盒所在之处。
聂雨刚要转身之时,只听到冷冷的一声从背后传来。
“晚了!”
数枚银针的破空之声响起,直接射入陆觉面前之人头部。
只听得噗嗤一声,数道血水伴着脑浆,从对方额头和后脑勺处溢出。
面前之人身形摇摇晃晃,挣扎了数下,便一头栽倒在地。
“陆家小子,不只有你会移形换位。”
陆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聂雨,又看了看地上不再动弹的郭实,叹了口气。
“你还是太年轻了,真正的杀招,要等逼出对方的底牌再用。”
陵光也是一阵惋惜。
“不过今晚你的表现,已经超出我预料太多。”
听到陵光的肯定,陆觉双眼一亮。
这家伙从来都是贬低自己,今天怎么一改常态,必然有所求。
还未等与陵光沟通,陆觉只见聂雨将手中裂成两半的人偶扔在地上,双手快速掐诀。
不好!
陆觉心中暗道不妙,上次就吃了这亏,自己岂能再中一次。
可他还是行动晚了,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抬起袖口想瞄准聂雨时,对方身形竟然模糊成数个人影。
几针射出去,似乎都落了空。
耳中传来的咒语声越来越响,恶心感直冲脑门,眼看就要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时,突然脑中传来一声断喝。
“破!”
陆觉只听到聂雨一声惨叫,自己的眩晕感顿时消失,重新站起身来。
而不远处的聂雨狼狈不堪,口鼻尽是鲜血,双手撑坐在地上,惊恐地望向自己这边。
“你,你怎么会弹返之术?你不是个器者么?”
陆觉被对方问得一头雾水,不过料想应该是陵光的杰作。
不过眼前这个聂雨,三番五次想要自己的命,不能再放任下去。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陆觉缓步走到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聂雨十丈处,为了防止对方还有后手,陆觉停下了脚步,手中幻化出数根银针,缓缓地对向了聂雨的额头。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几次三番要我性命。小爷我有仇必报,这是你自找的。”
陆觉闭上双眼,数枚银针脱手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头顶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散!”
行到半空的数枚千骨针,不受控制般纷纷坠落,歪歪斜斜插入了地面。
陆觉被这强大的气势震退了数步,只见先前那位中年人竟然已经站在聂雨身边,腋下还夹着那个女子,女子显然已经昏迷了过去。
中年人将女子往地上一扔,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聂雨,还有地上裂成两半的人偶,眼中尽是嫌弃之色。
“废物!你和一个力宗初境的人傀,还差点被一个娃娃反杀了?”
聂雨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谢殷长老救命之恩,是小的无能。不过长老小心他手中银针。”
而一边陆觉也警惕地看着中年人。
“陵光,要不我们先走?这个姓殷的,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
“且慢,那个女的身上有我要的东西,现在还不能走。”
“你是说那个铃铛?”
“没错,如果把那个铃铛搞到手,里面那只器灵的灵力,可以让我恢复得更快些。”
“好,这家伙我没有把握,必要时你来接管我的身体。”
陆觉掏出一副看似普通的手套,一板一眼的戴上。
聂雨的话殷绪没有听进去。
因为在他看来,虽然自己术宗境的鬼体不如力宗强悍,但也不是一般用器者能伤到的。
不过那小子刚刚拿出来的手套,倒是有几分意思。
“小子。我鬼灵宗做事,一向先礼后兵。只要你愿意交出手里那封衡门白信,今天你毁我人傀,打伤本宗弟子的事,我可不再追究。”
“那封白信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呵呵呵,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