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白老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时廓接过信,脸色也有些古怪,信中白老头指责她不该出风头,京城一堆牛鬼蛇神万一遭人嫉妒半夜被灭口尸体都找不到…还说他因为她,每日被几百号人慕名而来拜访,不得已只能又出去游山玩水…
淮子琢与时廓站的近,忽然时廓抬手捻去她肩头遗落的一朵梅花。
东阳脸色黑了黑,不动声色看了看一边黑脸的大将军,心肝狂颤,干脆搂着画先溜了。
“恙恙何不搬去我的府邸,正好可以跟广艺做伴,她初来乍到京城一个朋友也没有,可是很挂念你的。”
时廓拿广艺邀请淮子琢,若不是荣灿沉声一咳,恐怕她就要抱着包袱屁颠屁颠跟去。
听闻荣灿咳嗽声,她才勉强清醒:“啊,广姐姐啊,再过段时间吧,现在特殊时期…”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芜家住的好好的搬来将军府?”时廓追问。
说到伤心处,淮子琢长喟一声:“别提了…哎,没事。”时廓初来乍到没多久,她也不想拖累他,二个原因就是如今的时廓确实不同以往,现在跟他相处确实挺拘束。
荣灿冷着脸朝她招了招手:“琢儿搬来有何不妥,三殿下莫非忘了我与她本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淮子琢尴尬一笑,没错,两边都让她拘束。
她只想跟广艺待一起,有说有笑还能玩一块喝一块。
“既是未婚那不是更要注意?这样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对恙恙名声可不太好。叔伯以为如何?”
提起名声淮子琢赞同点头,她看着时廓,笑的晦暗不明:“是了是了,广姐姐已经住进你家差不多一个月,时哥哥是不是也该给她一个名分了?昨日她来找我玩儿跟孟旭萍撞见,孟旭萍问她是谁,她都不好回答。”
时廓双眸骤然黯淡:“好,我听你的。”
短暂的沉默,像世纪般漫长,淮子琢转移尴尬讪讪笑问:“下次广姐姐来,你别忘了让她把我画带来。”
“好。”
时廓走后,淮子琢才长舒一口气。眨眼又过十日,圣上忽然下令要王立新调查画家一事。同时芜昊经手的店铺也顺利开张,张灯结彩,淮子琢一早就准备盛装出席去看。
才晌午,麦芽糖制造的各式糕点就一抢而空。
淮子琢还是从七八岁侄子手里夺来一块,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贼香。
“按照表妹给的建议这东西根本不够卖,明日要不要加大生产量?”芜昊走了来,晨起气候还有些凉,他也就穿了件薄袄子。
可见很忙碌,淮子琢摇头:“这是策略,这两家糖铺子以后只开半天,这样生意会络绎不绝,底下工人也轻松舒服。”
芜昊点头,似乎明白淮子琢意思。二人闲聊一会,忽然看见一辆马车行来,马车停下余姚出了来,喜道:“真是你,恙郡主!”
“表哥先去忙,我跟她说会话。”淮子琢送走了芜昊,跟余姚上了马车。
也就一个多月没见,余姚瘦了许多,脸色蜡黄。
“淮镇待你不好,淮澈也没照顾你吗?”淮子琢蹙了蹙眉。
余姚脸色黯淡:“哎,我到底年老珠黄,再怎么保养也比不上十四五的小姑娘。”余姚垂眸语气悲沧,“淮澈最近勾搭上了江淮两河盐运使的庶女,明秀。两个人私下都住到一块去了,娶进门也是迟早的事。”
淮子琢一愣,她知道这日迟早会来,可没想这么快。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那你怎么打算?”淮子琢开门见山。
“我想请恙郡主帮我!”余姚忽然跪了下来,拥挤的马车显得更窄。
“没了明秀还有其她人…这个…”淮子琢有些为难,虽然她也不喜欢那家人。
“我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请恙郡主帮我假死金蝉脱壳。我要离开京城回临潺,找一块地儿收养个孩子好好的生活,从前我一心追求富贵,可来了京城才发现,这里不仅天气冷,人心更冷。富贵权势更是浮云,人人追崇的圣恩皇宠就像天上乌云,下一秒飘哪儿根本没人知道。淮澈跟老爷提了,要娶明秀当平妻,老爷不同意他瞧不起明秀庶出的身份,庶女都瞧不起而我一个怡红院出身…更没指望。”
淮子琢扶着余姚坐了下来,忽然神色一滞,她看向余姚:“别动,我看看你的眼睛!”
余姚一愣,只见淮子琢两只手翻弄自己眼皮,神色愈发沉重。
“怎么了?”余姚一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