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已然上灯,荣灿手里平铺一张地图,细细端详着。
听闻院外细碎声,他剑眉轻皱,收起地图来到书房门口,正见主仆二人上演难舍难分场景。
隐约听见侍女似有哭诉,不舍,难过之类的话。于是他放慢脚步过去。
正听闻淮子琢那句:“今天的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遇…”是以荣灿冷着眸子轻咳一声:“丫头这是要往哪儿去?”
没预料的淮子琢当即石化,她讪讪笑起,明显讨好凑近他跟前:“广姐姐身子不大好,所以我今天去看看她来着,我不知道姨妈她们会来…”
“哦?”荣灿轻睨。
“叔叔大人心胸宽广,应该不会跟姨妈计较吧?”她觍着脸问。
“你说呢?”荣灿昂首。
这…淮子琢一个头两个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她就是在淮镇跟前也毫不畏惧,可这荣灿却不一样,荣灿杀人无数眼底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厉气,寻常人莫说靠近,就是远远看着便不寒而栗。
如今小芹小陶就是,看到智信也是站的远远的。就像老鼠看到猫。
“外头确实有关于本将军不能人道传闻,芜姨妈这么问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她唯恐你年纪轻轻守活寡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她好像觉得叔叔大人眼珠子泛红…气红了眼睛?
“姨妈这么说明面上是担心我,实际上是替叔叔大人操心…”她开始胡咧咧。
“哦,替我操何心?”
“就是…就是担心叔叔大人身体方面是不是有某些疾病,当然我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她脸色白了白然后黑了黑,硬着头皮觍着脸道。
小陶早骇的悄咪咪溜走了。
独留她硬着头皮扛。
“哼,你知道就好!”荣灿冷着眸子转身往书房去,“随我来!”
她屁颠屁颠跟着荣灿进了书房,荣灿把一封信递给了她,她本以为是白竹来信,拆开一看竟是旁的大臣上奏给皇帝的奏折。
道是扬州太守罗宝荣外出被山匪劫走,现下要赎金万两黄金。
“圣上把这个差事交给我,所以我明日便要动身前往扬州。”荣灿将折子收了起来,睨着她。
淮子琢心底早乐成一朵花,面上故意强装不舍:“哦,是嘛?看来也只有叔叔大人这么厉害的人才能降得住山匪头子…叔叔大人一路平安,早日功成身退!”
“你跟我一道去!”
淮子琢一愣,想也没想:“不要!”
谁知荣灿似笑非笑来了句:“我可听说当初替你娘接生老妇人她儿子可在扬州,丫头当真不去?”
淮子琢一愣:“当真?接生婆儿子在扬州?”
荣灿睨着她,随即收拾几本书,不欲理她。
淮子琢觍着脸,跟屁虫似的黏着荣灿,讨好道:“剿匪多危险啊,我怎么忍心叔叔大人独自去呢?放心我同你一起!”
随即旋身出去收拾东西,没一会就整装待毕,草草上榻睡了会。一早小芹就送信去了旭府,告诉广艺她要跟大将军下扬州。
另一边小陶也把淮永嗳喊了出来,给她一颗药见她狼吞虎咽吃了下去,忙又赶着回去。
因为此趟名为办公,所以小陶跟小芹只能带一人,刘二宝也是不能去的。
犹豫再三,淮子琢带了小芹。一是她胆子大点,二是小陶心细点留她下来照顾芜昊淮子琢也更放心。
踏上行程,刚出院门,一辆马车悠悠跟了上来。淮子琢掀开车帘,问道:“咦?后面是谁?”
小芹也不知道,直到出了城门,那辆马车车帘掀起,里头竟坐两个人,一个孟旭萍一个时廓。
孟旭萍来那是因为荣灿在,她倒是能理解,可时廓跟着来,她蹙眉,时廓可是三皇子,如今朝廷动荡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若太子趁他出门动手可怎么办?
她看了看荣灿,此时荣灿正闭目养神,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是以她轻轻咳嗽声:“叔叔大人,此趟我们出门带了多少人手?”
“问这个做什么?”荣灿睁开眼。
“你看看后面,孟旭萍跟三殿下也跟来了。”
“圣上钦点三殿下同行,至于旭萍她一贯胡闹,你别理她。”
这不是她理不理的事,问题是人已经驾马追了上来。
“淮子琢,我能跟你一起坐吗?”孟旭萍声音传了进来。
淮子琢大大方方掀开车帘:“请进。”
谁知孟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