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灿眼神变得阴翳,晦涩的目光深沉冗长。
“丫头,我若早点认识你便好了…”说罢,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淮子琢这才大惊,叔叔大人浑身发着高热。她跳了下来,将荣灿扶上自己的榻,又忙去取来冰水,敷在他的额头。
小陶从芜昊那儿回来,淮子琢让她去请大夫,谁知荣灿半昏半醒中却抓住了她的手:“莫要惊动旁人。”
淮子琢又拦住小陶,自己去库房搜罗点药来交给小陶熬药去。
看着美人忙来忙去,荣灿心情颇好,先前郁闷也舒畅些。
“这么担心我?若我死了你可会难过?”荣灿挑眉,兴致勃勃问。
淮子琢没好气睨他:“看叔叔大人平常一脸正色,今日怎么讲起胡话来?你死了我当然难过,别忘了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
夫君二字脱口而出,淮子琢登时脸色羞红。荣灿却爽朗笑了,喝了药精神恢复以往,从榻上下来,边整理衣裳边道:“这几日忙着办公没好好休息,今夜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是啊,过了今夜整个京城恐怕要翻天覆地。
不知案情怎么进展的,画家没脱离罪责,反而也跟太子勾结在一起。
三日后,太子下狱。
京城的天变了。
淮子琢躲在家中,心思全在白竹身上。早晨小陶出去采买,京城的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买了菜,小陶赶紧打道回府。
“小姐,告示出来了,太子勾结画家,温昌吉跟前江淮两河盐运使私揽银子打造武器,现已经押入大牢听候处罚。”
淮子琢问:“画贵妃可有消息?”
小芹走了进来:“想知道贵妃娘娘的消息问旭王妃就可以了呀。”
淮子琢却摇了摇头,广艺跟时廓成婚了,若无事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打扰。
又过三日,芜昊来了,淮子琢看到他独自走来时又惊又喜。
“还要多谢大将军,他请的太医技术真不错。”芜昊将人喊来,一个精明的小丫头上了前,跪道:“奴婢拜见恙郡主。”
“你说即可。”
丫头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刘夫人跟店小二纠缠在了一起,眼下已经怀了三个月身子。人我已经带来,怎么处置听恙郡主吩咐!”
韩罗曳并没有恐惧慌乱,反而有一丝畅快。她捂着肚子,神色平静看着淮子琢,问:“他人呢?”
看着这个跟自己相像的女人,淮子琢甚至有种错觉。
芜昊回了去,接下来的画面他不适合参与。
“二宝哥哥不知道你的事,并且我也不想他知道,永远。”淮子琢声音清冷,从张妈去后,刘二宝于自己来说就更像一家人。
且张妈的故去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虽画岑已死,画家败落…可人死终究不能复生。
“你拿他当亲人,可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想的呢?恙郡主难道没有发现我长的同你…有点像么?”
韩罗曳凄苦笑看着正主,她当了替代品,心中万分不情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发泄怒火,故意跟旁人勾结,刘二宝他当真不知道么?不是他不知道,是他不在乎。
只要正主在,永远没有她的位置。
淮子琢闻言,诧异道:“你这是何意?”她不懂。
“刘二宝他爱慕你,自知身份配不上,便选了我…说到底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最无辜的。恙郡主不让他知道真相,我偏偏要他知道!”
韩罗曳眼角垂下一滴泪。
绝望而无助。
淮子琢大惊,脑中一片混乱:“不可能,二宝哥哥他怎么会?”
“在临潺时,恙郡主整日跟旭王在一处,到了京城又跟了大将军,你这么忙怎么会关注一个小小的平凡的刘二宝。可怜我当初瞎了眼,以为遇到了真爱,不想却当了替身!”
淮子琢脸色苍白,仍旧不敢置信看着她:“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当初,你不是拾到一条丝巾么?恙郡主贵人多忘事,那东西本就是你的。起初我便怀疑刘二宝爱慕郡主,可苦于没有证据,直到一日他饮醉了,搂着我入眠,那一夜充斥我耳膜的全是你的名字!他极致的温柔小心,却完完全全将我当成了你…后来我得知你要回京,我便隐忍,想着你既要走那我也能与他好好过日子,谁知你走后他跟丢了魂似的茶饭不思,后面干脆抛下我奔你来了…我改变不了他,只能从旁处寻找安慰,恙郡主你说,这究竟怨谁?”
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