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生殿,踏上冗长回廊,两边高墙之上忽然冒出许多弓箭手。
小芹脸色一变,忙将淮子琢护于身后。淮子琢神色平静继续往前走:“挣扎无用。”
她意识到,这一局进退两难,不如置死地而后生。
孟旭萍是王妃,她让淮子琢来,淮子琢不得不来。
暗哨,护卫,在大批弓箭手下都于事无补。
孟旭萍站在高墙之前,睨视她走来,每一步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眸色动了动。
是啊,她淮子琢可不是普通女人,九岁自己创办酒店,十岁混的风生水起盆满钵满。紧跟着没几年钱庄也遍地散花,来了京城后又弄出五花八门的糖。
寻常女子哪里懂这些?
这一刻,高贵二字仿佛刻在淮子琢骨子里,连站在高处的孟旭萍也不禁自惭形秽。
老嬷嬷将淮子琢引上阁楼,来到孟旭萍跟前,二人四目相对间,孟旭萍先道:“灿哥哥若是支持二殿下,你便不会有危险。”
“孟小姐,每个人都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可及时回头才能止损。”
孟旭萍眸色淡了淡:“没有回头路了,除了灿哥哥,就是旭王。旭王他不会娶我,可二殿下不一样,他答应了许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我也并非意气用事,毕竟哪个女子不爱权利地位?”
阁楼背后摆了一方桌,阑光之正端坐,悠闲的品茶听二人对话,他的对面正是荣灿。
这边,淮子琢叹气:“有得有失,不后悔就行。”她不是菩萨,不是救世主,自然尊重别人意愿。
“画贵妃被囚禁,你可想报仇?”孟旭萍看向她。
“不必。”淮子琢答,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她行事冤有头债有主。
“你是真心喜欢灿哥哥的么?”孟旭萍忽然来了句,只不过这一句比前面几句都要轻,几乎只能叫淮子琢听见。
淮子琢点头:“喜欢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可我与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我猜,这就是喜欢吧。”
两世的她,原生家庭都极其糟糕,所以在感情方面她白的像一张纸。
这点,既吃亏又幸福。
孟旭萍笑笑,拖着长长华丽的纱裙,下了阁楼。而淮子琢被人关押起来。
像是一只金丝雀被豢养在金屋里头,每日好吃好喝伺候。
与世隔绝一月,错过了婚期,不过皇帝驾崩,婚期也必须延迟,所以也不算错过。
直到俩个老嬷嬷将她带了出门,时隔三十日,她才看到太阳。让原本白皙的她,更加透白。
添了一丝病态。
皇宫一切如旧,仿佛谁走了谁来了,都正常。
直到老嬷嬷带她经过花园,她无意听闻墙角下俩个换班的宫女小声议论才知道。
“旭王被关了五日,生死难料,最可怜还是他那侧妃,跪在长生殿三日昏死过去…”
另一个宫女感慨说:“富贵这东西真难说,不到最后谁也不确定。广家生意遍布阑国,一下封的封,倒的倒…”
“太可怜了,侍卫抬出去的时候,脸都白了…”
淮子琢大惊,她拽着老嬷嬷,问道:“旭王侧妃现在怎么样?”
老嬷嬷对淮子琢也没什么耐心,含糊其辞道了句:“我们怎么会知道?姑娘想知道自己去问呀!”
叔叔大人的权利倾斜了。
淮子琢从下人的态度,揣摩出几分形势。
勤政殿,阑光之正批阅奏折,太监报了声:“淮子琢到。”
他才搁置手中朱笔抬头观向她:“淮镇说你是妖怪,向我谏言杀了你。”
阑光之面无表情,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似乎想通过她微妙的神色,揣摩出她的想法。
淮子琢笑笑:“一个跟吐蕃勾结的叛贼说的话,二殿下也会信么?”
她的一声二殿下合乎常理,毕竟被关押之后,她与世隔绝。
阑光之抬腿,走到她跟前,静静凝视她:“生的确实漂亮,杀了可惜。好,既然你说淮镇勾结吐蕃,证据何在?”
“淮镇并没有生育能力,他的所有孩子都非亲生,无论是我还是他的名义上的独子淮澈。这点太医可以验证,另外,淮府有暗道,当初淮镇举报画家勾结吐蕃,并上缴的罪证实则是贼喊捉贼,那些东西本就是他的。大将军的副将也可以证实这点,只是过程不光彩,不算实证。”
阑光之眯了眯眼睛,神色严肃了起来:“你可知,污蔑朝廷重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