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当夜,天辰宫国师居住的宫殿,北星从外面进来,见司夜站在窗前仰望着窗外漫天星斗,叫了一声。
司夜将仰望星斗的目光收回,转身看他:“何事。”
“已经子时了,您该歇息了。”北星道,眼神纯澈恭敬的看着司夜,与面对其他人时冷淡的眼神不一样。
司夜沉默,今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牵挂的人或物近在咫尺,他第一时间想到沈君辰,可沈君辰这个时候已经跟梅景澜去了梅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天辰山。
转身离开窗前,司夜进了内殿。
同一时间,天辰山最近的小镇客栈内,沈君辰已经取下了灰色兜帽斗篷,身上穿着天青色窄袖锦衣,望着窗外的天空上漫天的星斗,这些璀璨的星辰好像那时他在千星盘内看到的景象,只是当时那些星辰好像唾手可得,而现实中的星辰高悬在万里高空之上,距离遥远。
他本来该和舅舅一起回去了梅家,只是在半途中,他提出了要来看祈福仪式,舅舅考虑过后竟然也真的答应了他,两人改了道,低调的进入了青州,来到了这天辰山。
天辰山真的很高,白天云雾遮挡,晚上散去,在满天星光下现出真实的模样,高峻的山峰孤高不可攀,在这寂静的夜晚中静静的耸立着,俯视着在它眼中如蝼蚁大小的凡人。
明晚,黄昏,太阳落山后,夜幕降临时,就是祈福仪式开始的时候。
司大哥就要登上封顶的祭台进行祈福,届时,可以随着登上封顶的只有皇帝以及朝廷中重要的文武大臣,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当时的情形。只是据历代来的传闻,国师在天辰山顶祈福时,会有一束来自天际的白光投射而下,满天的星光也会变得格外的明亮,天辰山周围方圆百里内都可以看到这样的神迹。
这也是为什么大吕这么虔诚的供奉国宝千星盘的原因,这是真正的神器。
然而,这些沈君辰一直都是听说的传闻,因为他一次也没有亲眼看过这样的神迹。
“怎么还不睡,站在这里吹风?”房门被推开,梅景澜走进来。
“舅舅也没睡吗?”沈君辰转身。
梅景澜笑了下:“你舅舅我有内力傍身,打坐运转几个周天也就当做休息了,睡不睡都无所谓。怎么,看你一直盯着天上的星星看,在想明晚的祈福仪式?”
沈君辰点头,这也没什么好瞒。
“还想国师了吧。”梅景澜看着他道。
沈君辰也老实的点头,这就更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大哥就住在天辰宫内,可惜我不能去见他,也不能在明晚亲眼看他祈福了。”
梅景澜也走到了窗边,负手而立,抬头看向窗外高空之上的星斗,星光在他的玉冠之上撒下了光辉,柔和耀眼。
沈君辰一直觉得他这位舅舅虽然平日里很少笑,很严肃,梅家沉重的过往让他成了梅家仅剩的一根定海神针,沉稳的连每走一步路都踏的稳稳当当的没有凌乱过哪怕是一丁点,但有的时候沈君辰又能从梅景澜身上看到一种类似洒脱不羁的风采。
如今只是负手而立仰望苍穹,当星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梅景澜就好像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宽袖的锦袍为他添了飘逸洒脱。
“你想去看?”梅景澜问。
“想的。”沈君辰道,总觉得不能亲眼看到当时司大哥的风采,会成为他的遗憾。可是,这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
可谁知道下一刻梅景澜就道:“你想看,我带你去看。”
沈君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看梅景澜:“舅舅说什么。”
梅景澜侧身看他:“我带你上去天辰山顶。”
沈君辰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激动,但他还是道:“可天辰山周围都被禁军严密把守着,咱们怎么靠近?更别说上天辰山的道路了,只要皇帝不许,连只苍蝇都飞不上去。”
“不相信你舅舅?”梅景澜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不出我们要怎么上到天辰山顶上。”沈君辰道。
“那些禁军的防守不是难事,躲过大内高手的耳目上到天辰山顶确实有点难,不过,只要你想,舅舅就有办法。”梅景澜道。
沈君辰知道梅景澜说的是真的,只要他想,梅景澜就可以带他到了天辰山顶上。但现在显然并不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让梅景澜去冒险的时候,梅景澜的行踪一旦暴露,接下来的麻烦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沈君辰摇头:“虽然我想亲眼看见司大哥祈福的模样,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