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招手唤来陈庆封,这时他才真正的看了一眼这位文娴公主,对陈庆封吩咐道:“将文娴公主和赵小姐请入将军府休息。”陈庆封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的请两位入府。此时胡煜天也站到天明的身边,“命牧州军加强对将军府的守备。”
一个牧州步卒过来将天明的那匹马牵走,彦伸手向第四辆马车里的丫鬟索要那件凌霄王的蟒袍,“我来帮你更衣吧。”彦笑的很灿烂,但她刚刚哭红的眼角颜色还未退去,泪珠滚落的痕迹也还在。天明心疼的点头,胡煜天替彦捧着那支锦盒,天明和彦手牵着手一起进入将军府。
“委屈你了。”无限的愧疚在天明的心里滋生,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实属让人无奈和痛苦。亲手为天明披上那件蓝青蟒袍的彦双手都在颤抖,心里同样五味杂陈,一句话也讲不出口。“至少,我能亲手为你穿上这件蟒袍。”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便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一而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再难过了,她心爱的男人成了手握三州之地的凌霄王,她应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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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双手将彦拥入怀里,这个绝世容颜的女子终于不再控制的大哭起来,上天总是爱这样折磨一对相爱的恋人,相遇之时,他嫌弃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那心仪的女子,所以不惜豁出性命刀尖舔血九死一生,但是功成名就的时候,老天又对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不能嫁给他,不能嫁给如今裂土封王的他。
北方草原已经立国,随时都有可能南下侵扰帝权百姓,他拒绝联姻舍弃凌霄王的头衔,或许就可以和心爱的女子双宿双飞,但是北方的百姓注定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人奴役被人杀戮。他曾经为了得到能配得上彦的身份,不惜和闫明起兵叛乱篡夺天下,就已经是伤害了一次帝权百姓,如今他也做不到再次将他们抛弃一次,又或者这就是上天对他不择手段争夺名利的惩罚,注定不让他两全。
首次披上蟒袍,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彦抹干眼泪后退一步,向天明施了一个万福,“我已无憾。”天明牵起彦的手走出府外。
“参见凌霄王!”
他目不斜视,紧紧握住心仪女子的手,“于禾!即日起退出镇安军,命你贴身护卫公主彦,若有闪失,提头来见!”皇命不可违,天下万民不可弃,那他只能尽可能多做一些来弥补她。
几次眨眼的功夫,一个少女不知从何而来,出现在彦的身后,“奴婢于禾,见过公主殿下。”彦回过头看清少女的面庞,向这位少女点了点头。
蓝青蟒袍的天明牵着彦一路慢行,胡煜天一路跟随他们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房子外,一路过关斩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天明,竟是有些害怕不敢敲门。屋子内几声孩童的啼哭声让天明愣愣出神,抬起的手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房门已经从屋内打开,一个妇人与天明迎面碰见,抬头看见天明一身蓝青蟒袍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后退一步便跪地参拜,“民妇见过王爷。”
天明迅速俯身就拉起这名妇人,“夫人万万不可。”胡煜天颤抖的双手捧着一方木盒,上面盖着一面破损不堪沾满血迹的旗帜,那妇人眼神是何等的锐利,一眼便看出这一方木盒和那沾满血迹脏透了的旗帜代表了什么。眼中泪水夺眶而出,胡煜天饱含悲痛的郑重地将这一方木盒递给妇人,哭成泪人的妇人根本已经没有力气托住这个他丈夫的骨灰盒,双手搭在木盒上两腿已经没了力气,若不是天明和彦伸手搀扶她已经摔倒在地上。
此情此景天明的眼角也泛出泪水,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再次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一遍又一遍,那个顶替自己率伤兵为大军断后的男人,身影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我男人跟我说,他这次去就没有打算活着回来,他这辈子能有个媳妇和儿子就已经足够了。”妇人强压哭腔说道,她早在他从牧州将军府内偷出那面战旗悄悄南下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他男人不是在骗他的,就算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自己丈夫那冷冰冰的骨灰盒,她还是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黄标的身上一直都有隐伤,天明也是现在从这个妇人口中才知道的,他在某一日里训练的时候重重的摔下落下了病根,因为自己总觉得丢人所以从来不曾提起也不愿意去看郎中,这也是为什么他南下之前就已经料到自己可能没办法活着回去的原因。
得知这些事情的天明也难以压抑自己的悲痛,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滴,一旁的彦早已哭红了眼眶,一手紧紧捂住了嘴。妇人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