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刀和白莫辩听他这话疯癫古怪,似有难言的内情。
花小刀蹲下身,用画和五千两银票敲了敲他的脑袋,“那你还想不想得到这些不该你得到的银票?”
王大当即爬起来跪在地上,毫不犹豫道:“想!想!”
“那就把你不该听到的说出来。”
王大面上顿时露出惧色,但花小刀扬着的银票又勾着他的贪婪。
白莫辩道:“给你用刑的人出自京城,你能脱身,说明你不该说的也说了,何不给自己再谋一次生路。”
王大顿时用恐惧的目光看白莫辩,“你、你……”
“说吧。”
王大再看那银票,放弃抵抗道:“……我说、我说。这要从十五年前陆光拾陆大人进江湖,追查叛军余孽开始……”
当时王大是江湖小有名的惯偷,却不慎偷到陆光拾手上,被抓后为求网开一面,他便将自己意外听到的一个秘密告诉陆光拾。那便是五年前,在雷公鸣之事后不久,他在偷盗一间密室时,意外听到有两人密谋,说要修建一座金库,广罗江湖内外珍宝。
作为惯犯,王大对金库自然心动,所以便在附近挖了个地洞潜伏下来打听金库结构,以便日后下手。可谁知,他又听到了不该听到的,那雷公鸣一案竟然是周云海和京城里的大人物一手炮制,与此同时,知道金库线索的所有人也都被一一灭口。
当时鲜血在地洞里流淌,漫过他的膝盖,他坐在血池里三天三夜不敢动弹,连脚指头泡烂发臭都没有发出声音。
王大至今还记得脚指头那钻心的痛,他脸抽动几下,继续道:“我将这事告诉陆大人,想将功补过,谁知他却要我进京作证。我被迫跟他进京,半道上,我们便遇到了追杀……陆大人为保护我,身受重伤,我拼了命才逃回江湖,从此不敢见天日呜呜呜呜呜。”
王大呜咽地痛哭起来,他将自己的鞋子脱下,那脚趾头竟然全部都没了。
花小刀神色沉沉,袖中的手悄然攥紧,将头微微别开。
白莫辩看着王大可怜的样子,神色却越发冰冷,“陆大人的伤神医谷谷主看过,说若是救治及时,尚能活命,你却眼睁睁看他鲜血流尽而亡。“也让真相再度堙灭!
王大的眼泪和声音忽然一收,头再抬起,却是扭曲的猖狂笑容。
“那陆光拾将我害惨了!要不是他多管闲事,这十五年来我何必东躲西藏!明明知道有巨大财宝的金库,我却不敢靠近!全拜他所赐!那雷公鸣是他自己找死,拖累我做什么!”
白莫辩这些年见过无数可憎可恨的人,却依旧无法对王大这样的人平静。
他压制着心中的怒意,将那幅《寒山望月图》拿出来道:“这画长期受潮,墨色晕染,字迹难辨,布上还沾有血迹,若我猜得没错,这是你十五年前偷盗后藏在地洞里,直到金库炸开,你才设法拿到,是与不是?”
王大呼吸加重,神色狰狞,“这画是我的!都该是我的,不该只有这么一幅!我付出了这么多,都被你们给毁了!”
花小刀道:“你想利用我们打开金库,你成功了不是吗?”
白莫辩将画一把扔给王大,王大爬过去疯狂地将画抱在怀中。
白莫辩道:“你可有想过,为何其它珍宝全都受损,唯有这幅画完好无损?”
王大神色一凝,他不是没怀疑过,毕竟当时宝盒里的其它珍宝都腐坏了。
“为、为什么?”
“它表面有一层血蜡,换言之,你已经中了血蜡虫之毒,活不过一个月。”
王大的脸皮顿时抽动,一种熟悉的钻心的疼从脚底蔓延上来,那血肉就是生生被血蜡虫啃食没的,他为了保住性命,只能生生断了脚指头,如今却又来了……
“报应、报应……”王大想到陆光拾临死前看他的目光,神色不由得有些疯魔。
白莫辩却递出一瓶药,“这瓶药能压制你体内的毒,保住你的性命,但你的耳朵、眼睛会逐渐失去,最终嗅觉、味觉、触觉也可能消失。“
王大却毫不犹豫将药瓶拿过,而后倒出一颗服下,再趁花小刀不注意一把抢过银票。
王大站起来,边后退边狞笑着道:“多亏你们这些大善人,现在我钱和画都拿到了。至于解药,毒发之前我会有办法找到的。”
王大说罢,直接从窗户跳下去,而后一瘸一拐地朝沙陀城城外逃奔。
花小刀道:“怎么不问他是谁用的刑?”
“能对他用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