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云海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上官玉示意了江弃寒一眼。
江弃寒拱手道:“我们大人有事要请教周盟主,可否借步说话?”
周云海看了上官玉一眼,笑着道:“好,那就借步说话,二位稍待片刻,我先招待上官阁主。”
留一手和童千通拱手,江弃寒留下来和他们寒暄。
周云海带着上官玉到旁边,温笑道:“不知上官阁主想说什么?”
上官玉将日前从林啸虎那里拿来的信,递到周云海面前,“这封信,可是周盟主所写?”
周云海面色微变,拿过一看,震愕道:“这是谁想害周某?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是哪个狂徒所写,阁主应当交到官府,让朝廷严加查办!”
上官玉微微一笑,“这么说,周盟主对此事一无所知?”
“阁主这是何意?江湖最不缺欺名盗世之徒,若是谁凭一封信就能栽赃莫须有罪名,岂不是人人当诛。”
“实不相瞒,三个月前,本阁主来上任的路上,确实曾遭人暗害。”
周云海关切道:“阁主无事吧?”
“虚惊一场。”
“江湖不平,这是常有的事。不过阁主身为朝廷官员,这等事不能等闲视之,依我看,还是我同阁主一起修书一封,请京里来调查,到时候周某定然全力配合。”
真是老狐狸。上官玉笑了笑,“不必了,此事我自有盘算,还不想打草惊蛇。”
周云海眸中一抹幽暗闪过,面上叹息,“大人独断乾纲,自有章法,我等草莽也不便多问。对了,近日我得李公麟的画一幅,请阁主掌掌眼。”
周云海说着,便要走开,却听上官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盟主还忘了一事吧?”
周云海脸上的笑容微收。
上官玉眸中敛着寒光,“周盟主门下这些年来欠了不少税银未缴,还请周盟主为武林同道做个表率,也让本阁主好向朝廷交差。”
周云海转身,温和道:“阁主说得是。还请阁主先把朝廷出的详细账目寄到东升派,待我核实后,定如数交齐。”
“周盟主好气量。”
“不敢。不过……”周云海似为难,叹息一声,还是劝谏道,“我听闻阁主的手段不太光彩。身为一阁之主,却有不少小偷小摸的手段,叫不少江湖同道笑话,甚至质疑。阁主这般珠玉的人,还是稳当些的好。”
上官玉嘴角勾起,“多谢周盟主提点。”
“江弃寒”看到上官玉面色不善过来,再看周云海还是一副和笑的样子,心里已有几分明了。
不错,眼前的“江弃寒”实则是“白莫辩”所扮。
……
周云海命人将画呈上来,一打开,顿时满堂失色。
江弃寒道:“周盟主不愧是神通广大,竟能得到李公麟失传的画作《春山牧马图》。这副画线条健拔,构图稳秀又灵动自然,画面简洁精练,却又富有变化。无愧于宋画第一人所做。”
周云海对江弃寒赞赏不已,笑着道:“能得到这幅画,圆我平生之愿,还要多亏留先生,是他亲自探访三十二座大墓才找到。”
“周盟主客气。”留一手笑道,“普天之下,这幅画非周盟主莫属,李公麟是宋画第一人,周盟主是藏画第一人,二者岂不相得益彰。”
童千通不懂画,但懂马屁怎么拍,当即道:“所谓宝剑赠英雄,宝画自然也要赠豪杰。”
周云海笑容满面,“哪里哪里。”说着,他目光扫了始终默不作声的上官玉一眼。
上官玉打量了几眼画,嘴角动了动,心中嗤笑。
周云海看向上官玉,“上官阁主是京里来的,一定见过不少稀世名画,以为如何?”
上官玉挑眉。
“江弃寒”出声道:“我们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打扰周盟主雅兴了。”
“告辞。”上官玉转身便要走。
周云海却不罢休,“周某是诚心请教,莫非阁主有什么难言之隐?”
童千通不动声色地挡住上官玉的去路,拱手道:“今日得见大人真容,是在下荣幸,还请大人赐教。”
上官玉转头,看了周云海一眼,嗤笑一声,转身朝画走去。留一手以为她要对画不利,当即持笔,阻拦戒备,“江弃寒”手指微动,上官玉的扇子轻敲在留一手肩上,留一手手筋骤疼,笔掉落在地,而上官玉已经走到画作面前。
上官玉用食指抹了下画上着色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