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婢,你杀人毁尸灭迹,已被告发,还想抵赖不成?”王昌全愤怒的大吼一声。
他的目光锐利,神情肃穆,仿佛已经掌握了事情的真相。
“王公公说是奴婢杀的人,那就请拿出证据来。”
“大朔朝既设有慎刑司,就是为了防止冤假错案,如果只凭妄言判断,只怕王公公也难辞草率妄断之咎。”
对着王昌全的目光,陆双双冷静地说道。
陆双双清楚,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心理博弈战。
当他人在刻意控制话语权或制造紧张氛围时,不要跳入对方虚张声势的圈套之中。
越在这个时候,越要沉着冷静。
永远别自证,谁质疑谁举证。
如果有谁质疑你,让他去拿证据跟你说话。
不要为了证明自己,主动去当解释的那方。
这种做法只会让事情陷入无休止的循环中,最后往往先崩溃的是自己。
陆双双有意顿了下,颇有些不服气地道,“像我们这种小奴婢,在宫中如蝼蚁一般,可以随意被碾死,如果王公公非要拿奴婢当挡箭牌,奴婢可以死,但求王公公不要用杀人的罪名,没做过的事奴婢不认!”
王昌全目光沉沉的审视着,“当真不是你?”
“不是!”陆双双的回答干脆利落。
王昌全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陷入沉思。
凡做过必会留下破绽。
可是王弘胜却像凭空消失一般,丝毫没有痕迹。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小宫女能做到的。
不管从性别还是年龄力量方面来说,一个小丫头想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成年男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昌全心中已然相信了陆双双。
打消了内心最后一点疑虑,他越看陆双双越喜爱。
将糕点盘子往陆双双面前推了推,道,“吃吧,这本来就是拿来给你吃的。”
“多谢王公公,奴婢就不客气了。”
“你可愿到我身边做事?”
陆双双闻言,一口糕点呛到喉咙里,“噗,咳咳咳!”
连忙端过杯子,喝了几口茶水将喉咙中的糕点顺了下去,这才止住咳嗽。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昌全。
老太监,想对食?
想起前世看过的太监文,但那些太监都是年轻帅哥啊……
王昌全已经四十多岁了,身上快有老年味儿了。
陆双双心中百转千回,这可真是刚出狼窝又掉虎口。
她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斟酌了一番后开口,“多谢王公公好意,可惜奴婢是个憨头憨脑的,不想卷入,不想卷入深宫内院的争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多一个靠山就多一个保障,你可想好了。”
陆双双想起来前世看到过的手表定律。
一个人戴一块手表,一看,就知道时间;但如果戴两块,不但不能更准确地判断时间,反而会制造混乱。
换言之,一个领导,可以有很多下属;但是一个员工,只能有一个领导。
假若一次站错队,你就会陷入职场纠葛,万刧不复是自身。
面对王昌全的拉拢,陆双双内心选择了帝无铭。
“我意已决,只盼着年满二十五放出宫,况且汀竹殿也有好处,人虽然少但没有勾心斗角。”
王昌全转动着扳指,神色晦暗不明。
宫中无论是官场官员还是太监宫女都想方设法跟他攀上关系,以跟他搭上关系为荣。
从他做到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起,已经没人敢拒绝他的命令。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很是低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耿子缩着脖子,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一转,大着胆子道,“陆姑娘,您误会了,公公的意思不是找菜户,而是想跟您结干亲。”
“结干亲?”陆双双一怔。
原身小丫头误会了,王昌全自觉有了台阶下,正色道,“你若认我为干爹,以后宫中的人都会对你客气三分,就连平日里那些颐指气使的嫔妃,也会给你几分好脸色。”
此刻的王昌全哪里还有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影子,眼神里只有对亲情的渴盼。
太监是“一辈人”,他们这一生不可能有后代,而认干女儿干儿子,在照顾这些干女儿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