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李辉的眼睑,又摸了摸李辉的胳膊,按了一下。
这里疼吗?
李辉摇摇头。
医生站起身,又按了按他的小腿。
这里疼吗?
李辉还是摇着头。
医生用手轻轻捏着李辉嘴唇,打开嘴,用头顶的探视灯看了一下,确认过后站起身。父亲和母亲急忙走到医生旁边。
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手套,看着父亲。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没事了!
就是麻药劲还没过,等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恢复知觉了。
然后这两天可以弄点汤给他喝,东西先不要吃,他现在不能吞咽,咬肌也不能用力,过了这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我再来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父母急忙点头弯腰谢过医生,医生摆摆手说着不用,就往门口走去,父亲还快步跟上,一边对着医生不住地道谢。
母亲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一脸心疼的摸着儿子的脸庞。
李辉想说没事,不用担心,但是张着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放弃,用力挤着脸上的表情,朝母亲做了个笑脸。
第二天,李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李辉这次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了,用力握了握手心,可以了,只是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嘴里也还是说不出话,但已经能感觉到喉咙有些直觉了,感觉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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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坐在床边看到儿子醒了,赶忙去旁边桌上端来汤,这是医院食堂定的病号餐,现在李辉只能喝流质的东西和食物,其他还不能吃。
两天后,李辉已经能下床了,嘴里也能发出声音了,但是很微弱,听不清在说什么。
四天后,李辉基本上恢复好了,已经能清晰的说话了,也感觉不到身体哪里不舒服,医生坐在床边给李辉又做了个检查,最后笑着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可以去办理出院了。
此时已经临近十一月,大半个学期都过去了,而且李辉也不能立即返校,还要在家静养一个月,身体完全恢复好才能上学。
差不多~~
一学期都过去了。
所以李辉的数学,一直都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和他上学有关系,从幼儿园直接跳到了二年级,还耽误了一个学期。
只是,这还只是开始。。。。。
五年级的下学期刚过半,李辉就感觉身体不舒服,这时候的父母已经在家开了织布厂,两个人天天在织布厂起早贪黑,睡觉都在厂房里面。
等到父亲接到老师的电话的时候,李辉已经在医院了。
父母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就奔过去,医生告诉他们扁桃体那边又长出东西了,这次必须要切除,第一次开刀并没有治好,反而现在有点恶化了。
父母有些意外。。。。。
这里说一下,李辉第一次开刀,是在第一人民医院,这一次,是在南通附属医院,那时候名字还不是现在的南通大学附属医院,还是老名字。
父母望着病床上的儿子,满眼都是心疼,可是没办法,医生说的话,这次必须得根治,要切除多余组织,否则以后还会复发。
这时候距离新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李辉呆呆的望着病房的窗户,窗外,已经是寒冬。
他想起来去世的爷爷,生老病死这种东西,在这个只有五年级的小孩心中,有了一个既模糊又略带伤感的概念。
死亡~~真的是那么可怕吗?
李辉心里默默的想着,爷爷活到70岁,应该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吧,爷爷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他们那个年代,饭都吃不饱,没有房子,只能住在草垛里,更不用谈别的,对于他们而言,活下去的唯一目标,只是为了生存。
李辉当时还小,并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
就像书里看到的那些文人墨客,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时候。
自己只会感慨,这些人真的好勇敢!
如果。。。。。
我要是死了!
李辉莫名的联系到自己,他并不知道自己病其实不严重,开刀以后好好休养就能完全康复,再也不会复发了。
只是,他作为一个孩子,看到身边人离世,家里人哭的撕心裂肺的那种痛楚,就像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上,疼的自己说不出话。拔出来,也没办法把伤疤抹去,永远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