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群,该死的野蛮人!”
说到这里,星期日的声音变得压抑起来,哪怕是重提旧事,此刻他的声音仍旧是用尽全力地从牙缝中挤压出来。
他花费了十数秒用来平息躁动起来的愤怒,而后才同众人说道:
“现在,你们知道她为何要时常佩戴那样繁琐的颈饰了吧?”
“怎么会这样...知更鸟小姐......”情绪比较敏感的三月已经悲伤了起来。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各位不必在意。”星期日道,“我分享此事,也只是希望你们理解同谐的局限和困境。以强援弱的愿景再伟大,多数时候也只是一厢情愿。
“同样的,我为各位准备了最后一道课题,最后一次选择。但请放心,这次选择不会带来任何沉重的结果。
“事实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因为这只是一个空想,一道纠缠了我无数个日夜的梦魇——如果各位有机会像我一样做出抉择......你们还会支持知更鸟踏上同谐的旅途么?”
“知更鸟小姐竟然遭遇过这种事...以强援弱固然伟大,但如果要付出这种代价...我,我有点不知道了......”三月神情黯然地道。
七月站在其身旁沉默着,从略带悲伤和迷茫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和三月是一样的看法。
不过这当然了,两个人的思考方式也是几乎相同的,在前面的问题里,她们的回答也总是一样的。
姬子则是呢喃道:“总觉得,我在某些夜晚梦见过类似的场面。在梦中,我看见一群模糊的面孔,虽然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我们情同家人。一直在与某种超然的存在抗争......
“我清楚地记得她们的迷茫、恐惧......但也记得,在梦里她们从未选择放弃——就像知更鸟小姐一样。”
姬子没有明说,但她话中想要表达的,已经十分明显了。
“知更鸟小姐的勇气令人敬佩,我本以为她只是在舞台上绽放光明的明星......”流萤道,“但她也是星期日先生的妹妹...即便拥有再伟大的理想,他一定也不希望至亲为此献身吧?”
“所以...你都知道这是空想了,你问我们干嘛?”
江余翻了个白眼。孩子十分真性情地把自己的无语表现了出来:
“一直呆在笼子里的鸟儿不知道自由的美好,自由的鸟儿也难以理解笼中鸟的担忧。
“可没有人能够代替他人做出选择,每个人都要自己做出选择,每个人都要自己承担后果。
“比起问我们,星期日哥哥,如果你真的难以抉择,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知更鸟姐姐,尝试着去了解她的意愿呢?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你们兄妹二人在共同与交流中寻求答案么?我们一不能替你选择,二不能帮你承担后果的。
“比起这个,星期日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连作为仅剩亲人的你都不愿意和知更鸟姐姐交心,那么以后,当她疲惫时、当她担忧时、当她惶恐时、当她困惑时、当她难过时...又能去哪寻找一个支撑呢?
“你为了自己固执的理念便将她囚禁,知更鸟姐姐对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吗?”
星期日:“......”
江余继续说道:“也许你们真的讨论过,但起了争执,但这种冲突必然会经历无数的争执,当你无视他人的意愿和想法时,这场问答早就已经毫无意义了。
“不过真巧,我也是个不怎么看别人想法的人,这次和星期日哥哥的辩论游戏,我玩的很开心。”
江余的脸上挂上了微笑,轻轻招手,于是黑色的流星从天而降,黑切将这来自星期日的思维空间一分为二,而后被江余握在手中。
少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星期日,在他开口之前便笑着说:“你或许想说:‘提出这些问题,只是为了阐明一件事:匹诺康尼的困境无法由同谐拯救,真正能建立起美梦乐园的——唯有以强制弱的秩序。’”
星期日:“提出这些问题,只是为了阐明——!!!”
“我来这里是度假和玩的,所以没心情听你说大道理,更没心思掺合到匹诺康尼的历史遗留问题中去。”
扛着黑切,江余用不容置疑地语气,以通知的态度冲着星期日道:
“基于你的理念和我自己的想法,星期日哥哥,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赶紧把杨叔和知更鸟姐姐还回来。
“要么,我直接砸了这盛会之星自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