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山崎拓木镇住心神,强迫自己跟上神宫秋明的谈话。
“好吓人啊,神宫顾问。车子里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说完,山崎拓木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难看。
神宫秋明上下打量了山崎拓木几眼,敷衍地应和他的说辞。
“嗯嗯,你说是就是吧。”
紧接着他指了指旁边轻轻晃悠的晴天娃娃,说:“植马君,一直留着这个做念想吗?”
“算是吧。”
原本不论听到神宫秋明何种语出惊人都稳稳当当开着车的山崎拓木,在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称呼他后,立即踩了刹车。
但是当汽车因为紧急刹车而差点追尾时,山崎拓木又迅速调整过来,与前后车拉开距离,在路口转向将车顺势停在路边。
山崎拓木打开车窗,车内的空气实在让他窒息,但是他刚透口气就看见一辆车从他们旁边飞快经过,只留下痛骂他不会开车的声音。
“没错,没错,太危险了,山崎君。”
神宫秋明竟然还神色坦然地附和路怒司机的话,听得山崎拓木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大声斥责道:“这都是谁的错啊!”
“嗨嗨!是植马君的错!你太容易受到我的干扰了,那家伙为什么会派你来呢?”
神宫秋明作出思考的模样,实际上真实的原因他已经猜想到了。不过为了不直接揭穿山崎拓木的伤疤,他打算给对方留点底面。
“……请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了……”
良久,神宫秋明听见趴在车窗上的山崎拓木这样说道。
神宫秋明不解,他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以前的侧写没有问题,他说:“可是你不是只抛弃了姓氏吗?但是名字的话,被珍视的人铭记过的名字,无论怎么说都想要通过名字记住那份回忆吧。”
“哎?”
山崎拓木终于肯扭头与神宫秋明对视了,这一看才知道神宫秋明是以怎样悲伤的表情说出这番话的,明明自坐上车以来就没说过好话的神宫秋明……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这个人又是在耍他玩……
山崎拓木深吸一口气,狠狠抹了把脸,然后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如果不是眼睛通红的话,他的模样的恐吓力会更好。
“您、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从这一个多月在警视厅的卧底经历来看,山崎拓木有自信自己绝对不会在神宫秋明身边露出破绽,为此他还特地请教了组会的人,对方在外身份是有名的演员。
精心锻炼过的演技,专门走警校的路子训练过的体态,特意学习了易容技巧改变容貌……从外表来看,山崎拓木确信自己与以前完全不同,哪怕是亲妹妹都不一定第一时间认出他来,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识破他的伪装?
难道真如会长所说,神宫秋明是特别的人吗?
神宫秋明这次没有避而不谈,选择正面回答山崎拓木的问题:“因为那起案件我经手了。现场我也看过,一切犯罪的细节我都掌握了,啊,只除了尸体——除了那一具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在妹妹身亡后三小时的哥哥的尸体。”
“有什么想补充的吗,哥哥?”
神宫秋明伸手点了一下晴天娃娃,巧合的是,挂饰的绳子紧接着断开,那个带着眼泪的晴天娃娃就这么开始坠落,直至被山崎拓木接住。
“你还是没有解释……等等!”
山崎拓木看了一眼手心里的娃娃,随后抬头看向神宫秋明,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难道就凭这个娃娃?可它明明在一开始就被我拿走了,不存在勘察现场中途丢失了什么的说法。”
“你又没有将家庭照片一起拿走,那里的背景就有这么一个画着眼泪的娃娃,而且同样都是小孩子手绘的眼泪。”
山崎拓木除了妹妹的死亡以外,对那个家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在神宫秋明的提醒下才想起来他们一家曾在客厅拍过一张合照,照片就放在茶桌上。
“早知道,当时应该把照片带走的。”
山崎拓木有些愤恨,当初为了证明自己抛弃过去的决心,除了这个有妹妹手绘的娃娃以外,他连一张值得回忆和纪念的照片都没有带走,甚至于后来,他更是将姓名也抛弃了。
“你才不会带走照片呢。”
神宫秋明摇摇头,说:“那是一张全家合照,你要是真的带走了,不是还要花功夫将父母的脸剪去吗?但是与其选择一张被剪得破破烂烂的照片,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