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画回府后,曲南城里的大夫都陆续被请去给年初画诊脉。
罗氏每日都眼含希翼地看着一个个大夫进府,又垂头丧气地送他们出去。
一连几日,整个曲南的大夫都请了个遍,还是没有一个人有法子能为年初画治疗。
陆鸣谦在城门口贴出了告示,寻访天下名医,只要能治好年初画的嗓子,就赏金千两。
因临行前,边境那些大夫说,年初画这嗓子越早治疗越好,所以陆鸣谦就向年初画和年大力夫妇提出带年初画去京都,请宫里的御医看看。
宫里的御医医术都是顶顶好的,只要有一丝能治好女儿的可能,年氏夫妇都没有意见。
在回京都之前,陆鸣谦还做了一件事,向年初画求亲。
陆鸣谦请了媒人,带着聘礼上年府提亲。
年大力和罗氏不可思议地看着摆了满院子的聘礼,年初画现在还不能说话,陆鸣谦身为皇子,居然不嫌弃他们女儿,这个时候上门求娶。
对陆鸣谦这个重情重义的女婿,他们更是满意得不得了,但是年初画却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陆鸣谦眉头紧蹙,“为何?我们两情相悦,我父皇很喜欢你,你父母也同意我们在一起。”
年初画心到,国主喜欢的是完好的那个年初画,她如今嗓子无法说话,国主不会允许皇子娶一个哑巴。
年初画拿起桌上的笔写下她的想法。“我现在不想嫁人,等我嗓子治好了再说吧!”
“你是不是担心你嗓子受损,我父皇母后嫌弃你?”
“……”年初画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陆鸣谦。
谁会愿意让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娶个哑巴,何况他还是皇子,那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年氏夫妇也从欣喜中醒悟过来,陆鸣谦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子。
就算年初画嗓子没有哑,她的身份都配不上陆鸣谦,更何况年初画如今嗓子还没好。
之前是听说国主已经见过他们女儿了,而且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满意,所以他们才放心让女儿和陆鸣谦接触。
但如今年初画出了这样的变故,国主未必还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如果年初画这个时候跟陆鸣谦成亲,先不说国主是否同意,京都城里拿着达官贵人也会嘲笑陆鸣谦,年初画嫁过去以后,也要忍受各种闲言碎语。
他们只想让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虽然对陆鸣谦极为满意,但也不得不深思熟虑起来。
年家父母见年初画不同意,便也跟着劝陆鸣谦,陆鸣谦救了年初画,还不嫌弃他们的女儿无法说话,他们很感激。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陆鸣谦不是普通人,“殿下,初画如今的情况,成亲确实有些不妥。”
“伯父伯母,初画只是暂时无法说话,她的嗓子是可以治好的,就算她一辈子都无法说话,我也会娶初画为妻。”
“殿下,我们知道你对初画情真意切,但您的身份高贵,国主和满朝的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的。”
“我娶谁用不着他们同意。”国主都管不了他,更何况文武百官。
罗氏明白陆鸣谦想娶年初画的决心,她为年初画能遇到这样一个对她真心实意的男子感到高兴,但她们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初画若是和您成亲,以后免不了要跟宫中和京都的贵人来往,初画她无法说话,肯定会被人嘲笑,受人排挤。”
“殿下觉得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我不想我的女儿受人非议,日子过得艰难。”
“我希望她能跟她的如意郎君,和和美美平平顺顺地过一生。”
“我看谁敢,我陆鸣谦的妻子,只会被人敬仰。”要是让他知道有谁胆敢非议排挤年初画,他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殿下,当着你的面或许是没有人敢,但殿下你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初画身边,而且您也无法堵住所有人的嘴,不让他们说话不是?”
若是别的时候,罗氏或许不敢跟陆鸣谦说这些话,但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她就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
陆鸣谦也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京都城里那些夫人小姐,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打听是非,说人闲话。
而且她们自恃身份高贵,初画出身农户之家,又无法说话,确实容易被那些长舌妇刁难。
“抱歉伯母,是我考虑不周。”
年初画和罗氏见陆鸣谦将她们的话听进去了,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