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红痣,颜色深得有些妖冶。
视线清明,他看清了中左侧那几个人的模样。
他们居然不全是年轻人。
有一个嘴角下撇满脸横肉的,肌肉发达,外表上看年纪起码在三十五往上走的男人。
一个卷发抹大红唇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大小的洋娃娃。
靠窗一侧甚至还坐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他戴了顶渔夫帽,如果不抬头往这边看,张镜迟不会注意到他混进了年轻人群体中。
这几人的行为拘谨,似乎在很认真地听讲座。
而时不时观察他们的动静的是个娃娃脸的男生,他脖子上挂着一副耳机,一条胳膊撑在后排的座位上,刚才那声嗤笑就是他发出来的。
娃娃脸的男生身边都是年轻面孔,他们左顾右盼好似屁股上有钉子那样坐得不安稳,一个短发女生频频扭头,看向张镜迟三人方才坐过的位置。
娃娃脸冷不丁跟张镜迟对视上,他冲张镜迟挑了下眉毛。
张镜迟看上了娃娃脸后排的空座位。娃娃脸坐在中间组,后面一整排都是空的。
他回头喊室友一起过去,但这两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互骂。
“别吵了。”张镜迟劝了一句,感觉额上青筋突突地发胀。
这么诡谲的氛围下,他俩旁若无人吵得不可开交。
孟衔青气上头,都顾不得自己害怕了,腿也不软了,噌地站起来:“你爱咋咋样,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都不烦你了行吧?”
楚舟觉得他强词夺理:“镜迟,你看他”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响打断了两人的骂战。
张镜迟跟点了尾巴似的一步冲到中排空座位上坐下。
只听一阵咕噜噜的响声,瓜子脸的头颅滚到了台阶上方。
孟衔青余光一扫,只见那颗头被卡在两根铁质栏杆的中央,赤红的双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真吵啊,当个合格的观众这么难吗?”它阴森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