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是吧。”
“我——”杨朵气急。
“你你你你什么你。”郭大河呛她,手在身上摸索,急切地想要找到点东西帮杨朵。越找越急,越找越上火,转头就开始骂杨长明,“狗日的你到底带了什么在车上!”
杨长明和杨朵的性格显然不同,他阴沉地回了郭大河一眼,抿唇什么都没说,快步走到车边拉开门扯出一个包,在里面翻找起来。
他能带什么,他带的都是常规用得上的东西。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杨朵已经骂不出声了,她捂着手痛苦地蜷蹲在原地,脑门上青筋凸起。
光线暗了一下。
杨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面前多了个人,抬起头,随即对上了徐微与的眼睛。
“手给我。”徐微与说道。
杨朵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之下,她的思维甚至陷入了断层,等恍惚回神的时候,徐微与已经在用刀刮她的手心了。
粘在皮肤上的黑色粘稠物被刀背轻轻清理干净,杨朵麻木地深呼吸,满头冷汗,不自觉地盯住了徐微与垂下的眼睫。
……这人可真好看。
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徐微与时的场景。
那天是个大晴天,比现在少了几条皱纹的郭大河蹲在河边杀鱼,她在另一边打下手。远远的,她就看见那个经常给郭大河介绍生意的伙计开着辆破面包车朝他们这边驶来。
银色面包车跟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地开过石子路停在岸边。她抱着竹篓站起身,笑着招呼了一句。
但平时最爱跟漂亮姑娘口花花的伙计这次没理她,一步跳下车,匆匆冲她打了个手势,跑到副驾驶伸手要开车门。只是他还没停下,坐在副驾驶上的客人就自己下了车。
杨朵当时的心情就和现在一样。
——他真好看。
徐微与站在高处,浅浅地落下一眼,苍白、倦怠,眼底没什么情绪。他只是站在那儿,就能让某些人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局促不安的慌张来。
当时,郭大河斜着眼打量了徐微与一会便拽着伙计躲一边耳语去了,临了努努嘴示意杨朵招呼他。
杨朵心跳得很快,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朝徐微与吹了声口哨,“帅哥,你要找谁啊?”
地区的混乱程度和人口的失踪数呈正相关,其下又延伸出了若干或合法或非法的生意,养活了无数人。郭大河就是其中之一。
他干的是收钱找人的活。杨朵是他的表外甥女,也是他的徒弟。
徐微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
“找我老板。”他说道。
“老板。”杨朵扬眉重复这两个字,又笑着追问道,“女老板啊?”
“男的。”徐微与淡淡回应。
杨朵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笑嘻嘻地走到徐微与面前,把麻花辫拨到肩上,“找个大男人干嘛,他欠你款子没还?”
“……不,我欠他钱。”
?
奇了,这年头还有人主动找债主还钱的。
当时杨朵以为徐微与在跟她开玩笑。
后来……大概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郭大河点了她一下。
徐微与能感觉到刺在自己脸上炙热的目光,但他什么都没做,手上利落替杨朵清理完伤口,拽着她朝外伸去,让雨水清洗掉血和组织液。
“把纱布和碘伏给我。”徐微与回头说道。
郭大河早小跑着找来了这些东西,“你让开,我来给她处理。你搞你自己手上的伤去。”
杨朵一把抓住徐微与的手臂,“哎哎哎,别。你离我远点,我就要徐老板替我包扎。”
说完又朝徐微与抛了个媚眼,“徐老板,看在我这伤是为您受的份上,下手轻点,给我系个蝴蝶结。”
她这幅脸疼得惨白惨白的样子着实很招人心疼,徐微与和她对视一眼,“嗯”了一声,“我尽量轻点。”
杨朵手指蜷了蜷……
所以说有些人啊,只要活着就是个祸水。她若无其事地笑开,“那就麻烦了。”
郭大河脸色差劲地看着他们。杨朵现在伤成这样,他不好对她发作,只得憋在心里。正恼火着,杨长明从后面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什么。郭大河也没看清,直接冲他吼了起来,“你老实交代,带了什么?”
杨长明烦躁地啧了声,“我他妈什么都没带。”
他踢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