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的双手抚上叶片的纹路,细细的将上面画着的小朱雀摸了一遍,朱雀纹路清明,连身上的羽翼都雕刻的根根分明。
让他甚至生出想将这片叶子带走收藏的想法。
他仔细观察了其余的所有叶子,发现确实只有这一片叶子上面雕有图案。
“西王母国,以蛇型图案为尊,唯一意外的青鸟,可这里雕着朱雀,西王母这是想集邮吗?”
他摸了那片雕有朱雀的叶子,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
黑眼镜看他那样,拔出匕首,笑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将它割出来带走不就完事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握着匕首就要上前,但被齐笙拦了下来。
他摇摇头,“瞎子,这里很奇怪,直觉告诉我不能这么干。”
齐笙转过身,环视这座宫殿,那只手还搭在叶子上,生怕黑眼镜真的一刀把那叶子割了下来。
宫殿四周的壁画上有着各式色彩艳丽的蛇,簇拥着一条巨大的蛇母,就是那条快要化蛟的蛇母。
一时不察,不想叶片尾端处锋利,割破了他的手指。
指尖血滴在叶片上,不过几秒,那几滴血被叶片吸食的干干净净,连血迹也没留下。
上边的朱雀图案像是要活过来般,通身变得鲜红,浑身覆盖着赤橙的羽毛,犹如一团火焰。
四周墙上的壁画此刻层层脱落,露出深藏其中的壁画。
是一只巨大的赤鸟!
“这是朱雀!”他喊道。
“啾!”
一道清脆明亮的鸣叫声响起,像是在回应齐笙。
壁画上的朱雀散发出微薄的赤橙的光芒,血红的鸟眼直直地盯着齐笙所在的方向。
齐笙内心的涌出惊人的震撼,一人一壁画,对视着。
就好像,活的朱雀出现在他眼前,透过壁画,他看到了那只赤红的神鸟。
鸟鸣声回荡在宫殿内,连着那几根青铜石柱都被震的抖了几抖。
雕刻的朱雀图案的那片叶子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片连着一片,到最后,整棵青铜树发出了高倍散光弹一样的光。
眼见白光越来越耀眼,黑眼镜转过身,紧闭双眼。
齐笙一把将黑眼镜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他很清楚,瞎子的眼睛受不住这样刺眼的光。
“啾!!!”
壁画上的那只朱雀身上的红光越来越黯淡。
鸟鸣声变得更加高亢,刺得人耳膜都快碎了。
黑眼镜毫不犹豫地伸手捂住了齐笙的两只耳朵。
可即便是如此,那道鸟鸣声刺得齐笙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像是那只鸟在他脑子里叫一样,刺痛感越来越强烈。
胸口像是被人扎了几根银针进去,又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搅烂了那坨血肉。
筋脉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这股疼痛将齐笙带回现实。
脑袋埋在他怀里的黑眼镜很明显的察觉到,齐笙的体温在逐渐升高,烫的吓人。
这齐笙也察觉到身体的异样,这熟悉的感觉气得他想骂娘。
来的毫无预兆!
可他这会连简简单单的叫骂都做不到,他极力张嘴,也只带动了嘴角无力地颤抖了几下。
他的变化全被黑眼镜看在眼里。
黑眼镜闭上眼,从他怀里出来,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阿笙,我们出去!”
他极力忍着眼膜的刺痛,拼命睁开双眼,这一刻,他感觉他的眼睛快要到达极限了。
青铜树上发出的白光狠狠刺痛了黑眼镜的眼睛,他猛地将齐笙打抱起来,想要带他出去。
齐笙此刻全身通红,如一只被煮熟的虾。
“啾!!!!”
伴随着一声戾鸣,壁画上的朱雀彻底消失。
青铜树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直冲他怀里的人而来,连带着黑眼镜都被拖拽过去。
他无力抵抗这股吸力,使出全身的力气想将齐笙丢出去。
可齐笙似乎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右手拽着黑眼镜的衣袖。
吸力越来越大,速度快到黑眼镜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
眼看着两人就快被那棵巨树吸进去了,齐笙睁开眼,反手为掌,使出全部力气,将黑眼镜推了出去。
他嘴角沁出鲜血,但丝毫未察觉,眼睛的景象开始逐渐模糊,但依稀能看见那个黑影,确认黑眼镜安全后,他仰头冲黑影处露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