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吹了吹自己的手掌,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傻徒弟眼里逐渐恢复清明。
“嘶!!!”吴斜刚捂上更疼更热的那边脸,果然肿了,而且肿的很高!
“你刚才差一点就从这跳下去了。”解语臣没个好气,指着离吴斜不过一尺远、大开着的窗户。
“要不是我及时把你拉回来,你现在就变肉饼了!”
解语臣使劲戳了戳吴斜的脑门,戳的吴斜生疼。
“我刚才看到青铜门了。”吴斜脑袋还没彻底清醒过来,“里面站了个人。”
“都这时候了还在想哑巴张。”黑眼镜挑眉看他,抬手挥灭了身侧的几盏油灯。
吴斜甩了两下脑袋,脑子清明了些,拽着发小的胳膊追问:“你们找到阿笙了吗?”
“没有。”
“我们沿着这儿找,但后来又回到了这个位置,我和黑眼镜发现,这是个环形长廊,除了这些能引人致幻的油灯,什么都没有。”解语臣好看的眉毛蹙起,“难道这不是最顶层?”
“不,你看那扇窗户,自从进入张家古楼,我发现张家很讲究窗户的制式,每一层的窗户都有不同的规格。”
“楼层越高,规格也就越高。”
“这一层的窗棂是三交六梚,这是最高制式了。”
这一层的布局很特殊,特殊在,这一层没有房间,可见的活动区域只有这条放着油灯灯架的环形长廊。
而最中间,是青石制的巨大石柱。
这根“擎天柱”,直径约有十七八米,很难不让人觉得,这里面是空心的。
“我和黑眼镜找过了,没有机关,也没有入口。”
“不可能,这里绝对隐藏着其他的路口,还有小花,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气味?”吴斜敲了敲石柱上的砖块,“从八楼上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很像栀子花的味道。”
吴斜努力翻找脑子里和这股气味相近的东西,最后也只找出来“栀子花”。
解语臣:“没有。”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他并没有闻到吴斜说的栀子花的气味,且不说这张家古楼里哪里来的栀子花,便是有也存活不下去。
“傻徒弟,你刚从幻境里出来,鼻子失灵了也有可能。”黑眼镜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当场给了吴斜一个爆栗,敲得他满眼不服气。
“机关被藏起来了,里头是空的,我们从上面进去。”
“哪上面?”吴斜顺着黑眼镜的手指看到了顶部,这根柱子有十七八米高,而且表面的青石光滑无比,并无任何可借力的攀附物。
就是飞虎爪,也够不着这样的高度。
“你有办法?”解语臣问。
“我又不是壁虎,从那出去,掀了这破楼的顶。”黑眼镜这话说得嚣张至极,这要是让长眠于此的张家人听到了,非得气活过来,来找黑眼镜决一死战。
黑眼镜也不含糊,说完就去干了。
封紧的窗户被他打开,黑眼镜往下看了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如此。”
他手脚并用,从窗户处翻了出去,牢牢地扒在外边的木板上,张家古楼的外出建筑修建时都用了上好的木板,防潮防蛀。
同样也防人,黑眼镜才爬了两步就碰上了机关。
一大片弩箭像是长眼睛一般朝着黑眼镜所在的位置射去,铺天盖地的箭雨看得吴斜头皮发麻,他心里为黑眼镜捏了把汗。
这要是被射中了,可不就成刺猬了吗。
他探头出去,仰着个脑袋去瞅黑眼镜所在的位置,还没等他看到黑眼镜在哪,就见黑漆漆的箭矢朝着他的方向来了。
吴斜唰一下,一屁股往地上坐,堪堪躲开了那根箭。
弩箭的杀伤力极大,那根弩箭深深地插进了地板,连带着周围那一块都有了裂缝。
好在这一波弩箭总算停止了,吴斜重新探出脑袋,喊:“师傅,您老人家没事吧?”
“没事。”黑眼镜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到吴斜耳朵里,他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解语臣也翻出了窗户,在飞檐这功夫上,黑眼镜或许还真比不上他,他灵活地在上面攀爬,只要有一点凸起都可以成为他的支撑点。
黑眼镜和解语臣两人很快就攀爬到了楼顶,两人蹲下打开背包,“花爷,这活还是瞎子我来吧。”黑眼镜一本正经道。
他原本的想法就是炸开楼顶,然后借机进去。
可这样做的风险也大,必须得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