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对面落下的时候,吴斜无意瞟了眼,长得很普通。
这张脸配不上那个帅气的背影。
刀疤脸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王胖子表面老神在在,淡定自若地落座,一副老子见惯了大场面,今儿个这场景实在是很一般的模样。
其实心里已经喊了一路的“窝草”了。
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多他一个怎么了?
屁股沾上沙发,这柔软的触感,这光滑的皮面,比他铺子里那个实木的坐着舒服太多了。
王胖子靠倒在沙发上,全然没注意身侧两人这一来一回。
“胖子。”吴斜借着仰头喝酒的假动作,胳膊肘捅了捅胖子,以气音喊他:“你看坐在我们对面那个人。”
抿了一小口酒,吴斜装模作样地放下酒杯,扭头和胖子说话:“这酒不赖。”
“我也觉得,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吴斜附和地点点头,对面的刀疤脸自顾自的喝酒,像是没注意到他俩之间的小动作。
刀疤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将酒杯搁到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声响。
不轻不重,足够对面两人听到。
路过的侍应生听到动静,很是周到地过来询问刀疤脸是不是有哪里招待不周。
刀疤脸摆摆手,大着舌头问侍应生:“厕所......你们这厕所在哪里?”
看他那样子是醉了,红着脸大着舌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没站稳又跌坐回去。
踉踉跄跄地才站起身,一看到侍应生手里托盘上的酒,立马又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先生,我带您去卫生间吧。”侍应生一双大手牢牢扶住刀疤男。
刀疤男站起来比侍应生要高半个头,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侍应生身上,那侍应生看着瘦弱,拖着这么个壮汉竟也能走得稳当。
“这几个都是练家子。”胖子凑到吴斜耳边低声道。
等侍应生扶着刀疤脸走远了,吴斜警醒道:“胖子,你不觉得刚才那男的有点眼熟吗?”
“不是说长相,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杯中的酒是度数很低的果酒,淡蓝色的液体盛装在高脚酒杯里轻轻一摇晃就能泛出很好看的小波纹。
但这种酒喝着没意思,胖子权当是在喝果汁了,听到吴斜的话,挑眉道:“你不会是想说在哪见过他吧?”
“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光看背影我也感觉在哪见过他。”
两人交换了视线,对于早已有了很深的默契兄弟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斜一抬头,不远处有个眼熟的身影在朝他们走来。
“胖子!”
“胖子!!!”
“怎么了?”
“你看那是谁!”
吴斜一脸便秘的表情,朝右边的方向努了努嘴,王胖子一转头看到了一老头。
老头身姿笔直,但柱了根拐杖,胖子很怀疑这根拐杖是老头用来装逼用了,就他走的那几步,健步如飞、步伐矫健、看起来能扛起一头牛。
正是前几天在他铺子里以天价买下那把唐刀的冤大头!
“不会是被他发现了,来找你算账的吧?”吴斜压着嘴唇吐出这几个字来,还不等王胖子说话,转眼间的功夫,瘦老头已经在他俩对面坐下了。
“胖老板还有......你的这位朋友,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