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沈老头眯了眯眼,毫不客气地指使他:“把灯调暗点。”
齐五屁颠屁颠地把灯调暗了,没一会,手里还端了碗乌漆嘛黑的药回来。
“沈教授,喝药,你睡了一天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齐五这声沈教授喊得越来越顺嘴了。
他将碗递给对方,努努嘴道:“换了个药方,今天的药比前几天的剂量猛。”
这就意味着,这碗药会打破他对药的固有认知。
没有最难喝,只有更难喝!
靠在床头的人一脸生无可恋,耷拉着眉眼接过药碗闭上眼仰起头,一饮而尽。
一口一口地喝,就如同钝刀子割肉,一口喝完就不一样了。
那是直接给自己一个痛快。
他将碗搁在床头柜上,这才注意到那上面还摆了两颗白蓝色包装、印着兔子的奶糖。
伸手拿过那两颗糖,低头浅笑道:“你有心了。”
齐五拿起药碗,正想往外走,听到这句话,回头高兴地说:“这都是我该做的。”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不过他并没有向齐五解释。
披着老头人皮面具的齐笙笑骂:“赶紧走,别天天在我这不务正业。”
“那您好好休息,有事喊我,我就在隔壁。”齐五长了张娃娃脸,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笑得很憨,一直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着脑袋,越看越憨。
齐笙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你赶紧走。
等房间彻底安静了,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松开握着的拳,手心里躺着两颗奶糖。
他傻傻地盯着手里的那两颗奶糖笑,笑得眉眼弯弯,笑得如同偷了蜜。
光是这样看着,嘴里头那股苦涩的药味就已经别冲淡了许多。
“又不是小孩子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顾忌着周围环境,他张口说话的时候还是沈老头的声音。
剥开了外面的糖纸,连带着包裹着奶糖的糯米纸一块送进嘴里。
吃完了一颗糖,还剩下一颗被他放进口袋里。
外面一片漆黑,今晚上连星星都看不着看,月亮也被乌云挡住了一半,齐笙躺久了在房间里踱步。
一会儿夸沈三找的地不错,客栈的条件还不错。
这边位置很偏,平常也只有旅游旺季时才会有游客到这边游玩,这是房源几里环境最好的客栈了。
即便是这样,房间的白墙上还是有着黑色的霉点,看起来脏兮兮的地板无论是多轻的动作,一踩上去就会咯吱作响。
角落里的小柜子还缺了个脚,下面垫着本发霉发黑的书。
但现在就是看见这些东西,齐笙都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多么有生活气息的一间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