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炸裂开来,顶着沈老头那张遍布皱纹的脸,一副茫然、困惑以及反应过来后的恼羞成怒。
这货对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开车?
简直是匪夷所思,齐笙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黑眼镜,难不成是这段时间没见,他审美什么时候降级成这样了?
他上下打量人的动作,黑眼镜都觉得可爱极了!
“你......你在说什么?”
作为一个理论知识比实践经验多得多的人,齐笙在最初的懵逼过后迅速做出反应。
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站起来后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把他从房间里打出去?
不不不,这动静一闹出来,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七旬老汉能力战一米八五的壮汉了。
默不作声当没听见?
显然是不能的,以自己对这瞎子的了解,装没听到只会让这货得寸进尺。
喊来沈三齐五把他叉出去?
“......”还是算了,一会儿齐五和他动起手来能把招待所给拆了。
他没有忽略内心的想法。
他也不得就这么把对方赶走。
“你可真狠心啊?”黑眼镜不再伪装,以他原本的声线开始低声哭诉:“抛夫弃子、另有新欢、还专门跑到这里来和老情人见面.......”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段时间没看着他,这人摔、打、做、唱的本事是越发熟练了。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这段时间大家大概都在收拾东西,或者去吃晚饭了,但齐笙还是怕他这动静把别人吸引过来。
大马金刀地上前两步捂住他的嘴,无奈道:“我什么时候抛夫弃子了?”
掌心下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齐笙不自然地松开手,威胁道:“不准大声说话,要是把人引过来了,哼哼!”
两人皆卸下伪装,使用自己的本音。
黑眼镜委委屈屈地上前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的颈间,蹭了蹭,“抛夫弃子......”
齐笙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他这样,其余的心思都没了,静静地任由他紧抱着自己,抱疼了也不吭声。
疼就疼吧,他又不知道自己身上伤没好,这也不能怪他。
黑眼镜蹭着他都脖子,坏心眼地将自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
有点痒,但齐笙没推开他。
“哪有弃子?”齐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笑盈盈地开口,带着诱哄的意味在,“松开我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环在自己腰间的两只有力的手臂骤然放松了力道,但还是以禁锢的姿势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见他只否认了“弃子”,兴奋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处。
惹得齐笙怕痒似的推开了自己脖颈间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黑眼镜抬起头,垂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直白而炽热的目光盯得齐笙很不自在,但又不舍得就这么移开视线。
都说眼睛是直通心灵的窗户。
两人就这么无意识地向对方打开了自己的心窗,小小的房间里的气温在逐渐攀升。
良久,黑眼镜低头抵着他的额间,心疼的不行,“瘦的只剩骨头了。”
他抱着怀里的人,单薄的身子抱在怀里硌得慌,但一刻也舍不得松手。
两人只单纯着拥抱着对方,默契地没有询问对方任何事。
齐笙没有问黑眼镜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黑眼镜也没问齐笙之前的事,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对方。
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三今天虽然没守时过来,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来了。
“好了,你该走了。”齐笙从他怀里退出来,满眼笑意催促他赶紧离开,“一会让那俩臭小子看到了,又得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