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小点,别惊扰到它们。”解语臣的目光陡然沉了下去。
“这是赤火虫,一旦让它们感知到危险,这些虫子会散发出尾部的毒粉。”
他的声音平和且镇定,不算太大,但在安静的环境里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
在场的人没一个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个个身高马大的老爷们瞬间化身轻手轻脚的小媳妇,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也不用这么紧张,赤火虫的感知力很差,只要你别揪着它的翅膀把它从上面揪下来,它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黑眼镜在第三次被吴斜不小心踩脚后,忍不住低声告诉了他真相。
闻言,吴斜面色收住了刚才迈开的脚,不自然地轻声清了清嗓子。
“那小花为什么这么说?”吴斜挡嘴问。
黑眼镜抱臂笑了笑:“花爷有自己的考量。”
说了等于没说,吴斜撇撇嘴,他看了眼四周的石壁。
粗壮的藤蔓比他的手臂都粗,上面的赤火虫如小灯笼,发着光,这幅场景还是很漂亮的。
但在大自然里,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视线快速地划过那片藤蔓,在触及到一处时,吴斜的瞳孔狠狠一震:
“那上面是挂着个人吗?”
他差点没收住音量。
原因无他,那人被吊在上面,只给他们留下个背影,而那个背影越看,他越觉着眼熟。
越看,他越觉得心惊。
“还真是。”胖子点点头。
黑眼镜懒洋洋地抬眸望去,下一刻他就冲了上去,飞身上墙。
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窝草,他这么还上去了!”
胖子瞪大双眼,随即在看清石壁上吊着的背影后瞬间眯起了双眼。
“这怎么这么眼熟呢?”王胖子可以压低声音,但还是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力。
“他这么上去了!”有人开始不满地嚷嚷起来,“他这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就是啊,他是谁家的人,这不是在拿大家的安全开玩笑吗?”
不满的声音一茬接着一茬,队伍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我解家带来的人,出了什么意外,一切后果由我解家承担。”解语臣眸色如墨,声线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也看到了石壁上被藤蔓吊着的背影,但还是让黑眼镜抢先一步了。
他一开口,队伍里发牢骚的少了许多,但总有这么几个头铁的,还想当出头鸟。
黑眼镜单手拉着藤蔓,割断了绑在那人手腕上的藤蔓,将人带了下来。
一群人瞬间围了上去。
吴斜和胖子挤开人群,看到了被黑眼镜抱在怀里的人,大惊失色。
黑眼镜将人平放在地上,探了探他的鼻息,“是活的。”
“这人脸上怎么也有这么长一条疤?”出声的是个解家的伙计,他看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瞅顶着刀疤脸的黑眼镜,疑惑道:“刀疤,这是你弟?”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的目光开始在刀疤和躺在地上的男人之间徘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两人除了脸上都有一道疤以外,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可不是啊,这人长得跟小姑娘似的,就是脸上待道疤都好看,刀疤长得也就五官都有吧!”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齐五在看清底下躺着的人后,浑身上下都在冒黑气,活像是被人带绿帽了一样。
“闭嘴!”
他震怒出声,周遭瞬间安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