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两个士兵口中多次提到了“齐将军”。
吴斜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神庙里供奉的“神枪将军”和他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他们和齐笙之间有没有关系?
还有,齐笙究竟去哪里了......
数个问题蜂拥进脑海,想的他脑壳嗡嗡的发疼。
“愣着干什么,跟上去看看啊!”王胖子都走到前边了,转头找吴斜的时候见他傻呆呆地待在原地。
跑回来一巴掌呼在他手背上。
胖子说:“现在是你装深沉的时候吗,赶紧的,跟上去。”
刘长扶着断腿的小兵去换药,说是军医棚,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茅草搭起来的棚。
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军医,刘长带着他进去的时候,里面都快没地方给他们落脚了。
刘长将人交给军医,自己退了出去,安静地待在门口。
“这个真的是......那什么东岳王吗?”王胖子观察了他好一会,这人就跟没脾气的面人一样,不管人家说什么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好脾气样。
和野史中残暴无度的东岳王大相庭径。
“应该是......”吴斜也想不通,可能是野史记载的有出入了,毕竟到底不是正史。
黑眼镜笑而不语,抱臂站在人群外漠然地注视这一切。
“齐将军这一仗赢了,是不是以后我们都不用打仗了?”带着稚气的声音传入茅草棚外的他们耳中。
听声音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胖子好奇,伸头进去看了两眼。
说话的是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孩,他缠着布条躺在担架上,右臂那条袖子空荡荡的,他乖巧地任由军医帮他换药。
小孩也在这时候朝外看了一眼,胖子望着他的眼,这时候才发现,他的一边眼窝处是空的......
“虎子哥,你说齐将军看到我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虎子也就是那个断了腿的士兵重重地点头,斩钉截铁道:“肯定会的,将军一定记得我们!”
刘长静坐在门口边上,他从怀里掏出块破布,比他身上穿的衣服稍微干净些,拿出里面的干粮。
混着他水囊里的冷水,就是一顿饭了。
看到这里,胖子心中无端觉得有些难受。
“小六子,别动,等伤好了,齐将军会来看你们的。”军医解开他右臂的布条,将盅里黑乎乎的东西敷在上面。
断臂上药,很疼,可伤兵营的条件很艰苦,连麻药也没有,小六子乖巧地咬住军医递过来的布条。
上药的过程很快,小六子紧咬着牙关,努力不发出声音。
依稀从中溢出几声稀碎的呜咽声。
小六子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吴斜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嘛呢?
无外乎上学、放下学和玩伴们一块穿街走巷,那时候最烦的也就是每天都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了......
他收回视线,不忍再看躺在床上那个瘦弱的身影。
这是刘长还没成为东岳王时的幻境,这时候的刘长只是个小兵,最大的期待也就是战争早点结束。
好让他快些回家陪伴自己的母亲、妻儿。
还有一位关键人物,那位众人口中的齐将军。
明明是东岳王的幻境,可却给这位没有出场的齐将军如此多的篇幅,那会不会,关键节点就在这个齐将军身上?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吴斜说的有道理,试试看。”解语臣赞同了他的说法,“关键点在刘长和齐将军身上。”
“可我们要去哪里找这个齐将军?” 齐五皱眉,他们现在对这里一无所知,如果贸然出发,很有可能会脱离大部队,迷失在幻境中。
“不用找,一会儿我们就能见到了。”黑眼镜指了指蹲坐在地上啃干粮的刘长,说:“他会带我们见到人的。”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带有目的的等待往往更令人觉得难熬,他们等啊等,等到伤兵营里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觉得新奇。
仗着这些士兵见不到他们,在这里到处乱窜,稀奇地将这座城池逛了个遍。
等到后来,伤兵营里塞满了人,每天他们见到的,是各式各样的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
断臂残肢随处可见,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
一天夜里,那个瞎了一只眼的士兵发起了高热,熬了两天,没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