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眼前暗了很大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他。
沈三仰起脸，是骆域。
刚才遭受袭击的时候，是骆域最先发现不对劲的，这小伙子也够猛，挨了两刀也不吭声。
“刚才......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骆域的声音乍一听，很平静，就像是述说着今天天气真不好一般平静。
可那垂落在裤缝边上的手却已紧握成拳。
“沈之、沈教授死了？”他急迫地逼问沈三，“沈教授死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
“说啊！”他突然失控冲着沈三大吼大叫，“你哑巴了吗？我问你话，你倒是说啊！”
沈三仰着脸，突然闭上了双眼，眼泪仍旧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泪如雨下，满面潮湿。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沈三还保持着仰头的动作。
骆域的面容在此刻似乎和他记忆中那人的面庞重叠在一处。
他反应慢一拍地发现了一个现实。
骆域的眉眼、鼻子、下巴都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沈之安。
是啊，他们长得这么像，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啊......
“你以为你在冲谁吼呢！”
齐五突然出现，挡在沈三身前，怒气冲冲地揪着骆域的衣领，将他拽到一边。
他恶狠狠地警告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你最好搞搞清楚你现在在和谁讲话！”
沈三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长久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使他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了一下。
“你是沈教授的孩子？”他问骆域，但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你他娘的你说啊！沈之安他怎么了！”骆域紧盯着沈三，双目赤红可怖，脸上涨红一片，唇瓣不住地颤抖着。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为受到刺激而失去了理智。
他只想要一个答案，无论沈之安是生是死......
让他知道就行，对，让他知道就行......
场上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因为骆域和齐五的大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松开他吧。”沈三的嗓音喑哑，见齐五没反应，他拍了拍他的胳膊，又一遍重复道：“老五，松开他。”
他这么说，齐五只好松开手，但他没动，依旧挡在沈三面前。
“沈三，你不过如此。”骆域话语中充满了敌意，可他看着沈三的那双眼里，盈满了嫉妒。
这莫名而来的嫉妒，更加让沈三坚信，他就是沈教授的儿子。
他恩师的儿子。
“这是那个胖子说的，你找他去。”齐五推开骆域，他扭头看了两眼怂货沈三。
正欲出口讽刺的话在看到沈三满是泪痕的脸时说不出口了，他的目光似触电一般，马上移开。
“走走走，我带你去找胖子。”他强行拖着骆域，把他拉开。
骆域在身高近一米九，浑身腱子肉的齐五面前跟小鸡仔似的，齐五强来，他全然没有反抗之力。
再不甘，也只能被齐五带走。
“小哥，你说说这瞎子怎么还不回来？”胖子一遍一遍看表，距离黑眼镜离开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按理说就他那脚程，十分钟都够他跑两个来回了。
张麒麟站起身，准备去看看。
“等会！”胖子喊住他，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好几圈，突然笑的贼兮兮还透着几分猥琐，“不会是......”
他话没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张麒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又快速恢复如初。
“嘿嘿嘿！”胖子摆摆手，正色道：“现在过去打扰他们的好事，这可不好。”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