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死了,也就临门一脚的事了。
这两人,是真能折腾!
“你昏迷了三天。”骆域喋喋不休自顾自地讲,突然发现了黑眼镜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讲些什么。
但他现在还发不出声音。
但依靠着唇语,骆域愣是看了个大概他想问什么。
“没事没事,他喝点药补两天就好了。”骆域心道才怪,这不要命的老疯子起码还要再睡个几天才会醒。
黑眼镜的唇瓣还在动,骆域盯着看了好几遍,哦了一声,说:“我不知道,是姓张的那个小哥突然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谁知道一来就看到你们俩。”
“真是吓死人,我还以为他是叫我来给你们俩收尸的,一个两个都只剩口气了。”骆域再次回忆起当时见到这两人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
“不和你说了,我熬药去了,多睡会,别瞎想。”
骆域读唇语读的眼睛疼,想到自己今天的药还没熬,趁机关上门跑了出去。
黑眼镜怎么可能睡得着,这时候,一脚都踏上奈何桥了,被人硬生生给拽回人间。
木门吱呀吱呀响动了几声,有人在靠近他们。
他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盯着自己,没一会,那人又换了个位置,应该是在看齐笙。
待了几分钟,那人又走了出去,房间重新归于宁静。
黑眼镜屏气凝神,却听不到房间里原本应该存在的另一道呼吸声。
骆域不是说阿笙就在边上吗?
为什么他听不到呼吸声!
他挣扎着想睁眼下床,但四肢不听使唤,怎么也动不了。
竭尽全力也才转过脑袋,完成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出了一身汗。
随着他的动作,敷在他眼皮上的药膏掉了下去,黑眼镜睁开眼,视线仍旧模糊,但能感受到周围的光亮了。
这光亮刺得他眼睛生疼生疼。
眼前依旧模糊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最后唯一能感受到的光亮也消失不见了,眼前重归于一片黑暗。
“窝草,不是让你别动别睁眼吗!”回来拿药箱的骆域一进门就看到不要命的死瞎子作死的行为,气得大喊。
反正现在喊的多大声齐笙都听不见。
温柔的手掌捂住了黑眼镜的眼睛,药膏掉在床上,脏了药膏也弄脏了床,骆域横眉冷脸,没个好脸色。
作为一个赤脚医生,骆域竭力告诉自己,医者仁心不要和脑子不好的伤患置气,还好他制药的时候总会准备双份。
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膏涂在浸过药液的布条上,骆域给他敷上药膏,无奈道:“这药很珍贵的,别浪费了。”
他这才发现黑眼镜的唇在无声地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被无声的恐惧操控,他仔细看了一会,才辨别出这不成话的唇语。
黑眼镜在说.......他听不见齐笙.......
骆域皱了下眉,朝着齐笙躺着的床走去,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大声对着黑眼镜喊:“还活着,你别担心!”
他言简意赅道:“你的耳朵这几天可能会不太好使,放心,齐笙还活着!”
“真的,可能是你的耳膜受到刺激,还在恢复状态,别瞎操心了。”
说完,骆域别开脸,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是因为齐笙此刻的呼吸太微弱了,他才会听不到。
黑眼镜这才安静下来,安分地躺在床上,见他不作妖了,骆域无奈叹了口气,“再过几天,你就能下床了,可别乱动了。”
他再三和黑眼镜保证,齐笙真的没事,不放心地强调:“我要去熬药了,你安安心心躺着养伤,快点好才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