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我大半夜的应约过来,连口茶都喝不上,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深夜潜入别人的营帐,匕首还抵在人家姑娘脖子上,竟说自己是来做客的,还倒打一耙,嫌弃人家没有待客之道。
“我这有上好的普洱,如果不嫌弃,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马年紧盯着黑眼镜,眼中的焦急不像是作假。
若说是演戏,这也太投入了。
在场的人见他如此,心思各异。
汪岳触及他眼中半分不作伪的担忧,不知为何,心尖微颤。
而黑眼镜,虽说知道他这是在做戏,但依旧很不爽。
“松开她,一切好谈。”汪鸠终究还是没忍住,比起马年,他看上去更像是“小月”的相好。
汪鸠不得不担心,他是听过黑眼镜在道上的威名的,这人邪气的很,他不敢拿汪岳的安危去赌。
黑眼镜松开了对汪岳的钳制,在场的几道目光他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马年一人身上。
“不过是和这位小姐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别激动啊。”话是这么说,但抵在女人脖子上的刀又近了几分。
汪鸠目眦欲裂,恨不得将他剁成几块,以泄心头之愤,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不能做,也没法做。
“马老板,我们白天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黑眼镜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马年倒是真如他的愿,让人倒了茶水给他。
“白天的事?”马年似乎是对此感到疑惑,他说:“白天我们不是讲得很清楚了,虽说在沙漠里碰到了是缘分,但和你们合作这件事,我并不感兴趣。”
黑眼镜笑眯眯地擦拭着匕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匕首抛掷出去。
锋利的刀刃擦拭着汪鸠的腰侧,要不是他避的快,这把匕首就会插进他的腹部。
“你!”汪鸠怒视着他,拔出了腰间的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黑眼镜。
“放下!”马年寒声呵斥他。
汪鸠却恍若未闻,直到汪岳不经意间咳嗽了一声,他才不甘不愿地放下了枪。
“手滑,这次真的是手滑!”黑眼镜两根手指竖起,就差对天发誓了,那语气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不过话说回来,马老板你先别这么着急拒绝我们......”黑眼镜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喝了口茶,“我是真心实意来和你们谈合作的。\"
“而且,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了,你看你们队伍里还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在,和我们合作,她也能多一份保障嘛。”
“这是无人区,又是沙漠,到时候刮个沙尘暴,少几个人,也是没地给你们说理去的。”
马年的眉眼彻底沉了下去。
铺垫的差不多了,他正欲开口,有人却先他一步按捺不住了。
“黑眼镜!你别欺人太甚!”汪鸠恨得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即拔枪杀了这死瞎子。
“不装了?”黑眼镜罔若未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死瞎子,你别以为我们是真的怕你......唔唔......”汪鸠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人捂住嘴巴拽了出去。
他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实在是黑眼镜惹人生气的本领已臻于化境。
汪鸠视汪岳如天上月,平常是连别人说她一句不好都听不得,更别说今天汪岳在黑眼镜手里吃了好几次亏。
汪其在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前将他拽了出去,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齐笙维持着马年的人设,好不容易才没笑出声,他轻咳了几声,按照汪岳给他的剧本继续演下去。
“既然要谈,我们总要先看看你们的诚意。”马年自顾自坐了下来。
黑眼镜撇撇嘴,走到马年边上坐下,两人全然忘记了帐篷里还有一个人。
汪岳还记着她的身份,猛然扑进马年的怀抱,差点将他撞的人仰马翻。
“honey......吓死我了......”说完,也不管其余两人的反应,将头埋在马年胸前,低声啜泣。
马年嘴角僵硬,扯了几句,便不再搭理她了。
“马老板,艳福不浅啊?”
黑眼镜意味不明地笑道。
马年讪讪道:“谈正事......我们谈正事......”
黑眼镜倒也没再说什么,马年按照汪岳提前给的剧本,照着和对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