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陆懿白：“……”
他再主动说一句话就不姓陆。
大厅里恢复了寂静，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就在陆懿白以为两人要一直这么沉默下去时，他听到自己搀扶着的人开口说道：“我不记得了。”
陆懿白偏头望向身侧的人，对方眼眸微垂，双眉轻蹙，神色中隐约带着哀伤、困惑，以及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不像是装出来的。
如果连名字都不记得了，那恐怕丢失的记忆不止一点两点。
是因为沉睡了太久的缘故？
陆懿白哦了一声，安慰道：“没事，不记得了也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既然还好好活着，一切向前看。”
白毛没有说话。
陆懿白又问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白毛道：“比刚才好些。”
陆懿白道：“那就行，看来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你就能恢复行动能力了。”
白毛摇头道：“你若有事要做，不必在意我，自行离去即可。”
“没事，我还能在这里待——”
话说一半，陆懿白惊讶道：“嗯？你的脖子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
经他提醒，白毛才注意到一点：“看起来是这样。”
陆懿白不禁道：“真快。”
这个速度不知比普通人快了多少倍，不是说力量尽失么？恢复力还这么强。再过一段时间，会不会就连过去的修为也都能恢复了？
白毛：“……”
陆懿白瞥他一眼，意识到什么：“哦，我说的是你的恢复力。”
白毛又不说话了。
帮病人做复建运动显然是件十分无聊的事，而假若对方是个很高冷的陌生人，这种无聊还会超级加倍。
陆懿白心里胡思乱想着。
按照正常的剧情，戒指里的老爷爷都是没有自己的身体，才会选择帮助主角升级，最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反过来帮助老爷爷。可假如白毛直接恢复了全部力量……或者，他没办法离开神庙？
要是自己当初设定得详细些就好了，设定好主角在神庙中具体遇到什么，收获什么，就不会弄出这种变故了。
“我似乎可以自己走了。”
身旁的人冷不防地说道。
陆懿白微微一怔，偏头看去，停顿两秒，松开了白毛的身体，往后退几步。
白毛动作谨慎地往前走着，速度很慢，却很稳。
陆懿白望着他在大厅中不断走着，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步伐稳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不过，这才走了一会儿，喘息声便能清楚得听见了。显然，哪怕只是想恢复到普通人的水平，也还需要一些时间。
“看起来不再需要我了。”
陆懿白抱着手臂道。
白毛嗯了一声。
陆懿白：“……”
陆懿白：“那我走了。”
白毛这才瞥过来一眼，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单纯地嗯了一声。
陆懿白：“……”
这人一点表示都没有？没表示就算了，从头到尾，对方甚至连个谢字都没有说过。
这神庙，自己耗费那么多功夫，什么没得到不说，反而损失了一枚固元丹。
陆懿白甚感无语，决定不再继续待在这儿浪费时间，抬脚往大厅的出口处走。只要按照原路返回，走出神庙，就可以用古城令牌回去了。
至于启灵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最坏的情况是，按照小说设定，还有三个月灵境就会彻底解锁，面向普通人开放——虽然仍有限制，大约只有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的普通人能够获得灵境之羽，进入灵境。
陆懿白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时，先前一直爱答不理的白毛，却是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当陆懿白迈出大厅的那一刻，他再次听到了久违的ai声。
“恭喜你。”
“祁洛古城主题任务已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