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地飘。路雪辞看了眼谢予的胳膊,那个兔子创可贴还贴在上面:“那道伤口还没好?”
“嗯……差不多了。”
“那创可贴可以撕了,总捂着不透气。”
“哦。”谢予犹豫了一下,伸手把粉色的创可贴撕下来,没扔,顺手塞进裤兜里。
好在附近没有垃圾桶,让他的动作显得顺理成章。
雨停了,刚刚被洗压的暑气又顽固地翘起头来,谢予突然觉得脖颈后面有点发痒,以为是冒出的热汗,抬手刚想去摸,却被路雪辞轻声制止:“别动。你脖子上有只隐翅虫。”
“隐翅虫?”
谢予知道这种小虫子。他老家尽是山林溪水,隐翅虫格外多。这种虫子毒性特别强,而且呈强盐酸性质,虫体一旦被拍碎立刻就会释放毒汁,腐蚀皮肤。所以碰到这种虫子绝不能用手拍打,最好的办法是轻轻吹掉或弹掉。
路雪辞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凑过去,在谢予的后颈皮肤处轻轻地吹了口气。
“飞走了。”路雪辞说。
谢予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雨后碧空如洗,天边乌云散开,淡红色晚霞出现,一点一点爬上了少年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