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在一堆杂物的最上面,但故意系成死结的蓝印花布却不太好解开。黛青掰扯了半天,不过是将死结换了种系法。
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顾屿衡接手,两人合力,才将咸菜拿出来。
“是家里挖野菜做的,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关键是城里少见,尝个新鲜,小王你可不要嫌弃。”
这个年代交通不方便,用车就得靠驾驶员。黛青为日后打算,想和驾驶员打好关系。
“哎呀,和我客气啥,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w县也不远,顺路的事,”小王笑着拒绝,“嫂子太见外了。”
玻璃罐里的菜叶已经退了青,暗黄色的叶面一层压一层地堆叠在一起,皱巴白透,菜梗却又饱含腌制的汁水,和切碎的辣椒碎混在一起,整体看起来清透又硬挺。
不用尝,光是品色,黛青就知道今年小厨房里准备的咸菜又成功了。
“今天毕竟麻烦你多跑一趟,再说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来得及提前准备,这是我亲手做的,值不了什么钱,就当是我和顾……屿衡的一点心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身边的男人还是一声不吭,黛青转过头,便与一双带着审视的眼睛,四目相对。
黛青算是看出来了,怪不得原剧情里顾屿衡连个路人甲都不如,因为他就是个闷头葫芦!
皱着眉头往边上一站,不怒自威,别人哪是不想收,根本是不敢收!
白瞎了那么帅气的一张脸。
打小就被熹妃娘娘称赞为交际能手的黛青,就这么第一次在与人交好上碰了壁。
腹诽的同时,黛青也为咸菜感到遗憾,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做的吃食,竟然也会有送不出去的一天。
送礼讲究拉扯,你推我往做的是面子工程,但如果对方实在不收,硬塞只会适得其反。
一罐咸菜也不是要非送出去不可,黛青正准备收回手,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句,“收着吧,今天的确麻烦你了。”
黛青立即接上,“你看顾教授都发了话,再推脱可就是和我们见外了,接着。”
她说话带着笑,明明朗朗的让人感觉舒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也不礼貌。而且顾教授媳妇带来的咸菜看着比供销社里摆着的都要水灵,小王本就好这口,解开安全带,乐乐呵呵的双手接过去:“好嘞,谢谢嫂子,有事叫我就成。”
引擎呼啸,小王哼着歌走了,院子里瞬间冷清下来。
黛青跟在顾屿衡身后进屋,从大门到屋檐下的台阶铺的是当下流行的水泥砂浆地砖,印有对角花纹的方形砖块连成一条笔直的线。门口屋檐下有台三脚的铸铁煤炉,白铁皮烟囱,一节一节地套着。
院子里的草估计刚拔不久,棕黑色的泥土翻出来,露出些断掉的根须,配上角落里几颗没开花的梅树,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比黛青以前去的冷宫还要光秃秃。
房子里倒是好了点。
一楼是堂屋,吃饭待客的地方。有客厅、厨房和餐厅,整体看起来很宽敞,每个区域之间都是打通的,用木质的吊顶和半矮柜子隔开。
这里和黛青接触过的装修习惯很不一样,在原身的记忆里翻箱倒柜了一通,黛青猜这大概是顾屿衡留学时接触到的西式风格。
有点怪,但仍旧是好看的。
顶上是玻璃吊灯,暖黄的色调,看着很温馨。客厅的地板用的是橘偏棕的瓷砖,四角是形状统一的花瓣浮雕,瓷砖中间都有墨绿色的菱形色块,四周用白瓷围住。橘和绿都不是素雅的色调,搭配在一起却不显得扎眼,反倒有种别样的高级感。
厨房和餐厅需要格外打扫的位置都用的是平整的白砖,光洁铮亮。
餐厅靠近楼梯,齐腰的半墙上是木格子玻璃窗,挂着窗帘,对面就是家里的厨房,黛青粗略扫了一眼,锅碗瓢盆,刀板灶筷,做饭该有的东西都有,但是太干净了,估计是很少开过火。
客厅墙壁上挂着钟表和山水画,和实木长桌同色系的沙发上铺着防灰的蕾丝白纱,沙发对面有一整面用木板打的收纳柜,柜子中间特意凹进去了一块,放的是方方正正的电视机。
黛青特意瞅了好几眼,根据原身记忆里说的,这东西打开就能放歌,虽然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原身对当前的电视节目嫌弃的要死,但黛青是不折不扣的古代人,从来没见过这种稀奇玩意。
“卧室在二楼,”顾屿衡打断黛青的默默打量,将手里塑料袋包裹的东西递出去,公事公办的调调,“家里没适合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