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中放油烧热后放入肉片,翻炒至变色后转文火,慢慢熬出肥肉里的油脂,待到猪皮卷曲变硬,加入葱姜、花椒、米椒和八角煸炒。
厨房里乃至客厅,瞬间被猪油和香料浓烈的香味淹没。
知微和知晏洗着菜,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顺着香味的源头,往厨房飘去。
待调味料的香味彻底激发,苏楚箐先加入白菜梆子,翻炒至菜叶稍稍脱水,才又加入叶片,继续翻炒片刻,便倒水完全没过菜叶,加入提前泡好的红薯粉条,盖锅大火闷煮收汁。
白菜炖粉条虽然是家常做法,但对于鲜少吃辣的知晏知微来说,口味可能还是会有些重。
其他几道菜,苏楚箐便做的清淡了些。
刘婶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顾屿衡正把洗干净的碗筷从厨房拿出来,和知晏一道,整齐摆放在餐桌上。
“小顾还干活呢?”
也不怪刘婶惊讶,顾屿衡这个名字在她生活中出现最多的场合,要么是大院里各个教授聚在一起,谈论他又攻克了什么听都听不明白的新技术;要么就是出现在燕京大学的表彰栏。
将顾屿衡与刷碗扫地联系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要不是亲眼所见,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苏楚箐却早就习惯了,拍拍沙发上的空位,邀请道:“刘婶,来,吃水果。”
水果是顾屿衡下班后带回来的,红艳艳的大苹果,苏楚箐提前削好皮,摆成了果盘。
“钢柱虎娃也吃。”
爱屋及乌,对于知晏知微的两个小伙伴,苏楚箐是越看越喜欢,都是好孩子。
现在还不是苹果大产量上市的时候,更何况a市不产苹果,果子都是大货车从外省拉过来的,价格自然比普通水果高上几倍。
刘婶赶忙摆手拒绝,后脚进屋的俩兄弟,却先她一步,用牙签插着果肉塞进嘴里。
虎娃:“好吃!”
钢柱:“甜!”
“这俩孩子!”刘婶气不打一处来,“做客都没个正形。”
“几颗苹果而已,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婶子千万别和我客气。”
苏楚箐把果盘塞给钢柱,“知微和知晏在楼上,你们先上去玩会,吃饭的时候再叫你们下来。”
“好嘞。”钢柱和虎娃接过果盘就跑。
“来之前我怎么教你们的,还不快说声谢谢!”刘婶拔高音量。
虎娃扭头做了个鬼脸,“谢谢箐姨。”
然后又一步两梯往楼上跑去。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刘婶叹了口气,“老李所里突然安排了任务,所以他晚上就不来了。”
苏楚箐感觉到刘婶心里有事,点头表示理解,起身给她倒了杯温茶。
“真不知道怎么搞,钢柱老师又给我说,他上课不好好学习,这次考试估计又没眼看。”
刘婶捧着茶,忧心忡忡,“本来学习的事都是老李在管,之前仲铭也没让我担心过,就这俩小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李工作忙顾不上,当爹当妈的事全落到我一个人头上。我一个乡下来的,哪里知道什么贝塔什么九十度。”
学习……
作为《女戒》背了十余年都没背顺畅的“差生”,苏楚箐真没太多发言权。
“仲铭这个月也快回来了吧?”
即将国庆,学校里都会放假。苏楚箐知道刘婶也是为了孩子,只能好言安慰道:“到时候让他教教钢柱,成绩这种事重在积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成果,我们着急不仅没用,还给孩子徒增压力。”
类似的话,李教授也不是没有劝过刘婶,但两个小的和大儿子一对比,她就着急。
怎么就不能向亲哥多学学?
但毕竟是出来做客,刘婶也不好一直发牢骚,叹了口气,“也只能等仲铭回来再说。”
两个人唠了一会儿,厨房里的汤也煲好了,苏楚箐去盛汤,刘婶也跟着进了厨房。
得知苏楚箐煲汤也是用的煤气灶,刘婶瞬间觉得心在滴血,这一个月下来,燃气费要交多少钱啊!
这也是苏楚箐的无奈之举。
城里烧火大多用三脚的铸铁煤炉,水泥浇芯,整块铁皮包在外面,底部留出方形的通风孔,用干草引火加入煤炭后还要拉风箱,不然炉子里空气不流通,火一闷就灭了。
苏楚箐尝试几遍,好不容易将火生起来,次次却菜烧到半路哑火。
“其实就跟乡下土灶一样,火大了就挡风口,火小